,蚌孃的身體半張半闔,裡面的明珠閃著光輝……我的一腔怒氣奇蹟般的消失了。
記憶沿著過往的軌跡回溯,彷彿是碧瑤漲紅著臉兒,扯著我的袖子立在離光的面前。小姑娘剛剛說了鮫人公主的壞話,被她們的兄長當場聽到,難堪的幾乎要哭出來。
我將碧瑤拉到了自己身後,頗有些氣勢洶洶的斥道:“說!為什麼要偷聽我們的談話?”事實上,我心中也是萬般心虛懊悔。雖然不曾背後詆譭別人,但此事卻是因我而起。我除了感激碧瑤的維護之情,更對自己萬般矛盾惱火的情緒敬畏莫名。
離光那時候也是微微一笑,半分怒火也無,似乎頗有些難為情道:“其實,我的兩位妹妹的確不夠端莊……不該搶了姑娘的心上人。不過兩位不必擔心,我這兩位妹妹已有婚約。”
我聽了這番話,臉上立時紅了,結結巴巴分辯道:“哪裡……哪裡是什麼心上人?”最後那三個字簡直聲如蚊蚋,耳力欠佳者怕是聽不到。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無措,誠摯道:“兩情相悅乃自然之大道,萬物之根本,並無不可告人之處。既然我的兩位妹妹得罪了姑娘,不如尋個僻靜之處,我為兩位獻上一首歌,權當替兩位不懂事的妹妹賠禮?”
我見他並無嫌棄鄙屑之意,心下大定。丹穴山上的仙娥們到了相熟的年紀總也有仙侍送上可心的禮物,若兩情相悅,則可稟明姨母,自行婚配。
碧瑤從我身後探出頭來,滿目放光,眨巴著眼睛連連道好。又拉著我的袖子道:“姐姐莫非不知道,鮫人的歌聲是東海最動聽的聲音。何況……”她紅著臉道:“這東海海底,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想聽到離光殿下的歌聲呢。”
鳥族裡,除了鳳凰,鸞鳥也算得擅歌擅舞者。一時裡我大感興趣,由得碧瑤拉著我與離光去了珊瑚叢林。
離光的歌聲似月光照耀在海面上,青荇在海底隨風自由輕擺,海柳婀娜纖美,萬物沉睡,似我夢中在母親懷中詠歎出的小調,安寧詳和……
這晚龍王擺宴,繼續款待鮫族首領。我在席間不曾見到岳珂與金髮的那位鮫人公主,心中沉鬱,不小心多喝了兩杯酒,只覺太陽穴跳得厲害,腦中微有暈眩。
自珊瑚林中聽過離光的歌聲,碧瑤便紅著臉兒傻笑了一個下午。晚宴上再見到離光,那目光便片刻不曾離開過他的身上。我見得她這般模樣,分明是前兩日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叫她提前退席。這廳中皆是水底王族,我不過是偶然寄居,離不離席都不打緊,一時也無人注意,偷偷從席上溜了下來,信步遊走。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在珊瑚叢後面見到了席間失蹤的兩位,都是銀白色的衫子,烏髮與金髮緊貼著的腦袋……我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竟奇蹟般的停止了這折磨人的動作,只是腦子一時有些痛,萬物靜止,我甚直能瞧得清楚岳珂白色錦衫上的暗紋,有一隻袖子正伸了過去,摟著那鮫人公主的纖細柳腰。
我朝後輕退了一步,長呼了一口氣,心神亂了。
鳥類裡許多都是忠貞不二的性子。偶爾有個把不守夫道的,便是丹穴山天大的新聞。唔,讓我想想,這些同族都是怎麼解決這類事的?
猶記得後山上有一隻蒼鷺喜歡上了山腳下的一隻雌的小鵪鶉,拋妻棄女,琵琶別抱,與這小鵪鶉住到了一處。
蒼鷺的妻子大怒之下,帶了族人跑到山腳下,將這小鵪鶉的家砸了個稀巴爛,並將這小鵪鶉打得現了原身,一身鳥毛給揪了個精光。
這蒼鷺不滿妻子所為,一狀告到了姨母處,道他妻子藉著法力比自己高出三百年,跋扈異常,在家中說一不二,小鵪鶉溫柔體貼,卻落得個如今的下場。
當時堂下跪著那蒼鷺與其妻,那雌的蒼鷺冷笑一聲,將面上髮絲拂了過去,指著這蒼鷺道:“你若執意要與這小鵪鶉精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