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允看了看左右:“咱們出去再說。”
兩人出門,上了馬車,李明允就問:“老巫婆沒對你怎麼樣吧?”
林蘭輕嗤一聲:“她能對我怎樣?罵幾句出出氣唄誰理她呀不過,今日我才發現,你祖母原來最不是個好東西。”
李明允眸色沉冷,盯著車簾一言不發。
林蘭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這些原本都是他最親近的人,結果卻被逼的要陰謀算計,哪怕計劃成功了,他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明允,你不用覺得內疚,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你一點也沒錯。”林蘭寬慰道。
李明允握了她的手,緩緩開口,語聲裡透著苦澀:“我不會內疚,對付老巫婆,不僅因為她逼走了娘,不僅因為她幾次三番要害我,更不僅是因為她想要謀我的產業……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差點害了我娘和我的性命。”
林蘭心一凜,訝然的看著他,這件事從沒聽她提起過。
“當年我娘生我的時候,原本說好的兩個穩婆,突然不見了,我娘身邊又沒個懂接生的人,一屋子的丫鬟都束手無策,只知道到處找穩婆,幸虧我娘命大,但從此再不能生育,身子也垮了,那一日,我父親是守在韓氏的床前,大哥與我同日出生,那一日,穩婆為何不見?就是韓氏算準了我娘生產的日子,塞了銀子特意叫穩婆避出去……”李明允說著眸中寒光漸盛,握著林蘭的手隱隱發顫。
“所以,怎麼對付她都不為過,至於父親,他更是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他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用卑劣的手段得來的,我就將他打回原形,叫他下半輩子在悔恨失落中度過,這樣的懲罰,已經算仁慈了,而祖母,她既然這麼看不起葉家,也就不必再用葉家的錢了。”
林蘭用力點頭:“你說的很對,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誰,只是……我們現在是要去葉家嗎?”
李明允冷峻漠然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輕哂道:“父親要我去跟大舅談談,他還想拿母親的情分說事,估計大舅聽了更得發火。”
林蘭挽了他的胳膊:“就讓他們瘋狂去好了,咱們去葉家喝杯茶,清靜清靜。”
李敬賢發了一通火,鬱悶的去了寧和堂。
韓氏見面就將林蘭和李明允一通數落:“老爺,您可不能再被明允騙了,他這次回來肯定是來為葉氏報仇的,什麼湊巧之說,分明就是他和葉家聯合起來對付咱們。”
李敬賢一聲怒吼:“你少拿明允說事,我看要害我的是你,若不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葉家能借題發揮?”
韓氏嚇了一跳,委屈道:“老爺,您怎能把過錯全推在妾身頭上,當初您自個兒不也贊成的嗎?”
李敬賢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還嘴硬,要不是你吹枕邊風,我能答應嗎?你整天的就琢磨怎麼對付明允,怎麼把葉氏留下的產業弄到手,真真是個心胸狹窄目光短淺的愚婦。”
韓氏氣道:“如今要對老爺不利的可是明允和葉家,老爺怎的衝妾身發起火來,該想想如何解決這事才是要緊。”
李敬賢硬生生的把火氣壓下,想到這個頭疼的問題,他就滿心煩躁。葉家在東直門大街這麼一鬧,必定會弄的滿城風雨,若是傳到聖上耳朵裡,責問起來,他要怎麼回答?
韓氏見老爺臉色難看的可怕,怯生生道:“老爺,咱們不能太被動了,是不是找人放出話去,就說,葉家因當年的事對老爺有誤會,此番故意抹黑老爺……葉家這樣鬧不就是想利用輿論對付老爺嗎?咱們來個以牙還牙,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李敬賢眉頭一緊,思忖片刻,覺得韓氏言之有理,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製造輿論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