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
“林蘭,你敢目無嫂子?”姚金花氣囔著。
林蘭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說:“林蘭只敬值得尊敬之人,而那些心術不正,心腸歹毒的人,應該慶幸我林蘭沒把她放在眼裡,若是讓我惦記上了,我會叫她後悔投胎到這個世上來。”
林蘭漫不經心的語氣,淡漠森冷的眼神,不容侵犯的氣勢,姚金花脊背透涼,為什麼林蘭一點也不像林風,也不像婆婆,牙尖嘴利,還那麼有心機,三年來,無數次交鋒都佔不到半點便宜,林蘭就是她姚金花眼睛裡的一根刺,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心。
這次原本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既能打發了林蘭,又能賺一大筆銀子,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可惜她還沒嚐到餡餅的滋味,餡餅就變成了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強烈的失望和心痛,讓姚金花更打定了主意,一定一定要把這事給辦成了。
林風回來,一進門“哎呦……”一聲,抱著腳跳了起來,原來是踩中了被姚金花砸碎的杯子,割到腳了。
“哥,快站著別動,地上還有碎瓷片。”林蘭忙出聲警示。
姚金花見林風痛苦的捧著腳,急道:“你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快坐下我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林蘭忙去拿了掃帚和畚箕,把地上的碎瓷片清理掉,那邊林風脫了鞋子,腳底在流血,姚金花卻拿著鞋子不滿的嘟噥道:“這鞋底都割破了。”
林蘭氣憤:“到底是鞋子要緊還是我哥的腳要緊?你偷工減料做的破鞋,早就該扔了。”
姚金花扭頭氣鼓鼓的瞪著林蘭:“你說的輕巧,你能**怎麼不給你哥做一雙啊?”
“好了好了,這鞋子補補還能穿的。”林風忙打圓場。
哥就是那漏氣的輪胎,再怎麼用力打氣他都是癟的,正所謂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林蘭很想撒手不管,可是看到哥鮮血直流的腳,林蘭終是狠不下心,進屋去取了止血藥膏扔給哥:“擦上這個,這幾天不要碰水。”
林風噯了一聲,沾了些藥膏擦在傷口上,邊問道:“妹子,你真打算嫁給李秀才?”
林蘭無聲冷笑:“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林風噎住,半響,內疚道:“都是哥不好,哥沒用。”
姚金花不樂意了,在林風腿上狠狠擰了一把,疼的林風重重的吸了口冷氣。
“什麼叫沒有別的選擇?嫁給張大戶有什麼不好?下半輩子不愁吃穿,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哪有人跟銀子過不去的?”姚金花說道,邊給林風使眼色。
林風無奈道:“你嫂子說的對呀”
姚金花又說:“那個李秀才窮的叮噹響,他自己養活自己都還成問題,哪天日子過不下去了,指不定就把你給典了。”
姚金花說著又瞪了林風一眼。
林風囁喏道:“你嫂子說的對啊”
“林蘭啊……不是嫂子說你,你那犟脾氣是得改改了,就知道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好歹也不分,以後有你哭的。”得到了林風的支援,姚金花越說越起勁。
林蘭懶得聽她廢話,更不想看哥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轉身進了屋,隨手摔上了門。
姚金花氣的乾瞪眼,控訴道:“你瞧瞧,你瞧瞧……她這是什麼態度?有村長給她撐腰,她連兄嫂都不放在眼裡了。”
林風見妹子氣走了,覺得自己實在窩囊,沒好氣道:“你就少說兩句吧妹子心裡不痛快。”
“她不痛快?我還不痛快呢?我兒子也不痛快,你也甭想痛快。”姚金花氣哼道,把鞋子扔到林風身上,扭著滾圓的腰身回屋去。
林風捧著鞋,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啊……
林蘭躺在咯吱作響的舊木床上,輾轉反側,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