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幀的車隊消失在天輪路盡頭。
張偉與牛少校也隨著返回西京,對於他們來說,天輪寺的事情已然結束。
巴常務、竇處長可沒走,微笑著看著遠去的車隊,眼神裡的內容複雜莫名。
這件事之後,他們要面臨一個相同的問題:今後如何站隊?
能坐到他們那個位置上免不了有各自的權貴圈子的支援,忠於曾經的上級、親朋好友,榮辱與共同擔風雨無疑是理想的選擇。
可現在,他們都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如何解釋就是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對於巴常務來說,他是主動把自己置於如今的境地。
他曾經是交通廳長馬格飛的心腹,可算是馬家勢力的中堅力量與受益者,要不然,也做不到常務副廳長的位置上。
接到王向幀拋來的橄欖枝,巴常務也不是貿然就作出瞭如此重要的選擇。王向幀是省長,且正處於盛年,具有令人矚目的上升空間。而馬家雖然在西京乃至某個圈子裡有極大的勢力,但馬家四兄弟還沒有一位坐到正省(部)級的位置上。
可以想見的是,繼續跟隨馬家,正廳級應該就是他仕途的盡頭了;跟著王向幀才有攀向更高權利高峰的機會。
這是一場豪賭,沒什麼好解釋的,也用不著向誰解釋。
馬格飛方才看他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開弓沒有回頭箭,走出了這一步,他就只能把自己牢牢地綁在王向幀的戰車上。
王向幀臨走時特意對他說,為了避免走彎路,儘快把相關材料準備一下向他彙報,如果有必要,準備邀請他到政府辦公會議上做專題彙報。
馬格飛也聽到了省長的話,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在場的哪個都清楚:從今以後,巴常務已經不屬於他這個廳長管轄了,高速投資管理公司的事情也與交通廳沒什麼關係了。
對於巴常務來說,如此豐厚的回報是可以令人滿意的。這意味著,他最少也能撈到個高速投資管理公司董事長的位置,那也是個正廳級啊。
何況,他如今可算是王向幀樹立起來的一個典型,書記大人還有兩年就要退了,只要王向幀能順利接任,他前途不會只限於一個區區正廳級。
當然,前提是他必須把高速投資管理公司牌子漂漂亮亮地豎起來。
竇處長卻是被迫的,也可以說是半推半就。
她有機會拒絕,最終卻選擇了隨波逐流。雖然有個很好的藉口,聽從領導的指示。但誰都知道,這樣的藉口是站不住腳的。
在西京官場上原本有三股主要的勢力,以馬家為主的一方佔據了多個重要的實權部門,並在各個地市有相當龐大的影響力,可謂是一條龐大的地頭蛇。
以書記大人為首的一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前任省長也是個外來者,他到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迫馬家的主心骨馬格權,離開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上到北京某部做副部長。
但是他也付出了代價,在省長任上只做了兩年就被迫調走了;沒有馬家的配合,他幾乎什麼也做不了。
書記大人是個老滑頭,他與馬家一直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
前任省長的離開他他出了把力,那其實也是一次利益交換。
這次交換之後,書記大人提拔了一批被馬家壓制的幹部,形成了以他為核心的一方勢力。第二年,就把馬家的另一個重要人物,原省發改委主任交流到東部某省去了。
竇處長就是書記大人提拔起來的官員之一,可眼下,王向幀省長用了一個很堂皇的理由使她處於兩難的境地,想想就頭疼……
如果說,前天晚上那次針對“神醫李想”的陷阱只與馬家有關的話,天輪寺這樁事之後,書記大人與王向幀之間短暫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