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擱進他掌中,順著他的力道偎入他懷中,身子被他抱坐在兩膝之上。
他收臂攬緊她,偏過頭去親她的臉,嘴唇又移去她耳邊,低聲道:“此去潮安,調兵諸事皆委於狄念便可,你只管宣敕聖旨,萬莫要近柳旗城營。”
她垂眼無言。
方才他是那般狠厲生冷,眼下卻又這般旖旎纏情,她摸不透他的心揣不得他的意,愈發覺得他帝心難測聖懷難辨。
他見她不吭氣,不由伸手去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仔細看進她眼中,眯眸道:“怎麼了?”
她搖搖頭擠出個笑容,伸手去抱他的腰,埋頭在他胸前,細聲道:“沒什麼臣只是一時乏了。”
他低頭吻她的發頂,又問道:“我方才說的話,你可聽清了?”
她點點頭“臣知道了,無論如何都不近城營一步。”
他的嘴唇微動,似是還想說什麼,卻終是沒再多言,只是抬手扳過她的頭,俯首去親她的紅唇。
她的身子有些硬,卻仍是閉上眼迎合他這個熱燙的吻,覺出他探手過來解她的官服,在他腰後的手不禁輕攥,可是依舊沒動,任由他用力地揉捏她的身子。
他愛她的身子,愛她能為所用之材,愛她事事皆是如此順應……可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的這顆心?一想到之前他能不顧沈知書性命而下清剿不降亂軍之詔,再想到他方才那句莫論歸降與否皆將亂軍坑殺的疾狠之令,她的心口忽地一酸,腦子混沌一片不知自己將來是否亦會被他如此對待。
本是不在乎,本是不在乎將來如何,生死如何,愛恨又如何,奈何他一次次地給她期冀給她希求之念,讓她誤會……誤會他亦對她有愛,哪怕就一點點。
終是發覺了她的異樣動作不由一停,暖熱的掌心壓在她的腰際聲喚她道:“孟廷輝。”
她眼看他,見他眸子裡滿滿都是情慾臉上卻是隱忍遲疑之色,突然不知該要如何是好緊了嘴唇,無言以對。
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抽手出來,又將的官服重新扣好,薄唇細緻緩慢地擦過她的眼角眉梢,一字一句道:“我知你心中在懷疑我。”又低眼看她,沉聲道:“也始終未曾相信過我的話。”
她的鼻尖忽一紅,“陛下。”
他望著她。這個女子當初是如何靈動且無忌,那一雙眼又是多麼清湛透澈,只消一眼便叫他記住了她;可如今他已有許久沒再見過她的那種笑容,這一雙眼亦被世事朝政遮蔽了光芒,只有這顆心依舊是一如既往地傾附於他。
她觸上他的這種眼神,不由動容,腦中忽憶那一夜他所說的話,當下仰頭去親吻他的嘴唇,急急道:“臣沒有,沒有不信陛下。”
他是一國之主、天下之君,他縱有割捨之痛卻也不會於人前張表,她怎能用尋常世理去想他?縱是冷厲狠辣又如何,縱是令出無情又如何,她應當知曉他的難處,而不該這樣疑他。他肯付她所信,讓她代為君使往赴潮安北路,她卻為何要這樣辜負他的信任?
他眸火驟濺,一把箍住她的身子,狠狠地吻回來。
孟廷輝……孟廷輝……孟廷輝。
從那一年的大好春日直到現如今的肅冷秋夜,這三字不知已在他心頭滾過多少遍,字字入骨。
她是如此愛他,不顧自己的一切也要愛他,事事遵他之意,從來不忍令他不豫,縱是他不多言語不多解釋,她仍肯信他,縱是他身在帝位或會負她,她仍是愛他。
這樣的一個女子……
讓他如何能不愛!
唇舌糾纏衣帶相連,她攀上他的身子,伏在他肩頭輕淺喘息。
他扣著她的腰,猛地起身,將她壓上御案,攬袖橫掃案上器物,直直傾身親撫她,動作極盡溫存,口中啞聲道:“待你歸京,我帶你去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