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汪庭松的男子是家中長子,作為家族的先遣軍,早一個月就在東齊安頓,是以逃過一劫,事後投靠了東齊太子府。齊安此次帶他前來,其用心可想而知。
青夏冷笑一聲,一手把玩著玉杯,一手在長几上支著下巴,頗為玩味的看著他,冷笑說道,“我罵你是在教你為人處事之道,今日在我大秦的地界,又正逢大皇#十壽辰,楚皇陛下,齊安太子,燕回將軍,各位王公大臣王爺藩王都在場,這樣的問題你竟然來問我一個女子?分不清主次,搞不清狀況,沒有半點老幼尊卑,目無君主,是為大不敬之罪過。更何況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齊太子的一介幕僚,太子尚還沒有開口說話,你這人反倒反客為主,頻頻耀武揚威,真把這太和大殿當成你家後院了嗎?”
“你!”
“我怎樣?”青夏坐在坐席裡,眼梢在他身上輕輕掃過,淡淡說道:“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再是南楚汪氏一族的長房長子,汪氏一族灰飛煙滅之後你不過是一名太子府的下人罷了。隨時隨地,所做之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衡量自己的能力。今日在座的都是各國權貴,難道要大家聽你一名下人之言嗎?”
汪庭松臉孔發紅,豬肝一般,可是卻偏偏找不到半點反駁之詞?畢竟他今日能進入大殿,的確是以齊太子幕僚的身份進來的。齊安若是不說話,他就沒有開口的資格。
“莊姑娘果然好詞鋒”,齊安微微抬起頭來,聲音低沉道:“難怪能遊說秦王準了你和宣王殿下的婚事,前夫尚在,又無體書,就自作主張的改嫁他人,果然足當世奇鬧。秦皇殿下,安有一事不明,難道大秦靠近北地,就沾染了北地的風俗嗎?知此來說,所謂的漢家正統也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秦皇面色一沉,剛要說話,青夏突然輕笑一聲,朗聲說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僕人,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齊安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莊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到七老八十,總是年邁健忘,可惜殿下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麼差了。”
齊安嘴角斜斜牽起,雙眼深沉的望著青夏,淡漠說道:“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青夏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昂首說道:“既然殿下的記憶這麼差,我就來親自告訴你?兩月之前,白鹿原上,太子曾經多麼肯定的說我不是真正的莊青夏,為此還差點與宣王開戰,當時你自信滿滿,信心十足,口若蓮花,一口認定我並非莊青夏本人,並誣陷是我殺害了莊青夏並假扮於她,別有用心。宣王殿下護著我,你在其中屢次挑撥,引得秦楚交惡我尚且不與你計較。怎麼今日,就這般確定我就是真正的莊青夏,是南楚的妃子呢?難道是與不是在太子眼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藉此緣由挑撥離間?堂堂一國儲君,為人處事這般惡毒,沒有半點君子之量,出爾反爾,翻臉無情,和卑鄙小人有何區別?”
齊安為人雖然低調,但是何曾被人這般當面折辱過,當下面色一寒,旁邊的隨從聽了怒聲叫道:“大膽!竟然辱罵太子!”
“我罵的就是他!”青夏怒喝一聲,雙目銳利如劍,聲音轉冷,語調冰寒,顯然憤怒已極。
“丫頭!”秦皇輕斥道:“不許亂說話,還不給齊太子賠禮。”
青夏轉過頭去,看向秦皇,眼淚突然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悲聲說道:“陛下,這個人,這個人,他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我幾年隱忍,捨生忘死,最終卻被一遭丟棄,毫不容情。我,我恨不得……”
話說至此,已經泣不成聲,秦皇急忙對一旁的下人說道:“來人,快扶敏銳郡主下去休息。”
幾名宮裝傳女衝上前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青夏,秦之炎站起身來,想要親自去攙扶她,卻被青夏推開。青夏半掩著面,跟著一眾待女就退了出去,一副哭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