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幾乎沒有斷絕過。
明日,就是他回府的重要日子。整個莫氏主府的各房姬妾們,陷入了新一輪的爭鬥之中。
“你以為,你這一次可以瞞天過海嗎?”
清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昭南緩緩地回過頭去,看著眼前這個家丁打扮不超過十二三歲的布衣少年,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謹慎和防備。她斜眼四下望了下,見周圍空曠無人,才開口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明南苑園丁的兒子,我叫秦生。”少年眉目疏朗,雖是年幼,可是卻是劍眉星目、面容俊美,一身粗布衣衫也難掩其出眾的氣質。只見他拿著一把剷土的小鋤頭,緩緩的走上前來,輕聲說道:“大公就要回來了,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天過海嗎?”
莫昭南聞言面色一滯,小小的身體不由得輕輕一顫,一雙眼睛冷厲的看著秦生,以完全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穩重,沉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生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寫滿娟秀小楷的宣紙來,淡淡說道:“還要我說明白嗎?”
昭南的瞳孔瞬間睜大,隨即雙眼微眯,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突然,只見昭南小小的身體猛地就衝上前去,一把將秦生撲到在地。
秦生雖是男孩,可是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柔弱幼小的女孩子會突然有這樣激烈的舉動,一時不查,竟然被她撲到。只見昭南一下搶過秦生手上的宣紙,撕的粉碎,幾下就塞到嘴裡,咀嚼吞嚥,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拖拉。等到秦生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時,莫昭南已經整理好衣衫沒事人似的站直了身子,斜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少年的臉孔,語氣淡淡的說道:“那麼,還是請你說明白吧。”
秦生氣急,張嘴就大聲說道:“你以為你撕了那張紙就沒事了?你殺了六夫人,早晚會被大公查出來,扔到螟蛉湖裡喂鱷魚!”
“大膽!“昭南猛然厲喝一聲,這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女童此刻發起怒來,竟然有著常人也難以比及的一種氣勢,只見她幾步上前,雙目直直的盯著秦生的眼睛,寒聲說道:“就算我們三房再不得勢,我也是父親大人的親生女兒,我的母親是南方流觴郡守的千金小姐,是大公明媒正娶回來的三房夫人,你今天竟敢以下犯上,汙衊與我,可知所犯何等大罪?螟蛉湖裡猛獸無數,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去試上一試了!”
秦生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才一會的功夫竟然就被這少女佔了主動權,他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就見昭南微微一笑,淡然說道:“華寧夫人為人向來苛刻,七年光景,樹敵無數。你竟然說是我害死了她,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念在你是初犯,年紀還小,有口無心,就姑且原諒你一次。若是你今後不再胡言亂語,我今日就當完全沒見過你,不然,莫府的嚴苛家法,就在刑人堂候著你!”
秦生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兩歲的女童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念在你年紀小放你一馬”,不由得氣急攻心,開口說道:“你以為你毀了那個就沒人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這半年來調查華寧夫人的喜好、作息規律、衣著香料、房裡侍婢的情況,定會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就算我沒撿到你的筆記,將來也會東窗事發。大公寵愛華寧夫人,又最忌各房爭鬥,若是你被發現,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昭南偏過頭來,歇著眼睛好笑的看著秦生氣急敗壞的樣子,輕聲說道:“都說華寧夫人生前為人苛刻,不得人心,看來我還真是思慮不全,竟然還有你這個頑固的黨派。不過,你也說了,父親最忌府中爭鬥,那麼就定會平息此事。下一任的長老會選舉馬上就要舉行,北方封地要給人一個繁華安定的印象,你認為還會有人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嚴苛女人討回公道嗎?這個時候,誰在府中挑起風波,誰就是父親的眼中釘肉中刺,除了長房夫人,其餘一律沒有這個資格,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