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不以為意的瞟了她一眼,對著身旁的樂松說道:“既然逐蘭夫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就讓她死個明白。”
樂松應了一聲,轉過身去,從後面撿出一個渾身血汙的男子,嘭的一聲扔在地上。
“這就是和黎院人接頭的南疆蠻人,我在他的身上搜出了前段時間和黎院買賣糧草的罪證。起初我還當是有人惡意重傷黎院,離間我們大楚內部的關係。誰知私下派人去黎參領的大帳,也搜出了同樣的東西,並且還找出了黎院和南疆往來文書的文碟,上面還有逐蘭夫人的親筆印信。這下,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一把扔出了一疊宣紙,各大世家的家主面色各異的拿起來仔細檢視,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抬起頭來,臉色大異。逐蘭夫人眉頭緊鎖,神色雖不至於慌亂,但是這樣冷的天氣裡,額角的冷汗仍舊不斷的流了下來。
青夏眉梢一揚,突然厲聲說道:“原本我只以為是夫人手下辦事不利、裡通外國,是以當日教武場上,曾當著大家的面出言提點。沒想到夫人不但沒做任何調查補救,反而一不做二不休的勾結南疆蠻人,引來白狼族戰士,駕馭百萬南疆兇獸,一舉殺害了各大世家的精銳子侄,害我南楚元氣大傷。時候又顛倒黑白,扭曲事實,引發軍隊譁變,此等罪行,天地可誅,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巨大的鬼頭大刀猛然向著逐蘭夫人砍下,逐蘭夫人眼前一黑,失聲尖叫,再也維護不住她臉上那強自鎮定的表情。
只聽嘭的一聲,大刀狠狠的插進距逐蘭夫人頸項不過一拳遠的轅幹上,逐蘭夫人身軀一軟,登時倒了下去。
“夫人!”黎院親兵急忙衝上前去,卻被青夏身後的黑衣衛士兵攔住。契朗手拿戰刀,盎然立於青夏身旁,和樂松等人拱衛著這名凌厲絕傲的女子。
長風陡然颳起,遍地黃沙飛揚,青夏一身輕甲紅袍,面沉如水,眼角寒冷,一把拔出鬼頭大刀,斜斜的舉至逐蘭夫人的面前,寒聲說道:“一把年紀,卻淫蕩無恥,殺了你都汙了我的手。既然你那麼喜歡男人,就把你扔到烏絲媚爾手下那群吃了她的媚藥的男人堆裡,好好去享受吧!”
“妖女!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看著禁軍輕而易舉的就將黎院的親衛制住,逐蘭夫人終於絕望的大聲咒罵了起來。青夏眉頭緊鎖,臉若寒冰,突然凌厲轉身,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逐蘭夫人的臉頰上,兩顆牙齒登時崩碎,逐蘭夫人臉頰高高的腫起,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夏走上前去,用腳狠狠的踩在這名惡貫滿盈的女人的臉上,心底的怒火洶洶燃燒,“下地獄去吧!”
黑衣衛士兵如狼似虎的衝上前來,將逐蘭夫人架起,像一團死肉一樣的拖了下去。
青夏眼光凌厲的在眾多家主將軍的臉上掃過,淡淡地說道:“各位長老,還要出營嗎?”
眾人看著青夏嗜血的眼睛,突然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面對著這個女子似乎比面對著百萬大軍更讓他們驚恐。連忙擺手搖頭,鬥敗的公雞一般,閃到一邊。
青夏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惡氣,看著地上兩顆白亮的牙齒,伸出腳去,用靴子狠狠的踩進泥土之中。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聽著逐蘭夫人遠去的慘叫聲,她只覺得久久壓抑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被一腳踢了開去。她緩緩的仰起頭來,看著大片大片漆黑的天空,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姑娘!”西林譽的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對著青夏急忙說道:“殿下醒了,要見你。”
青夏心頭一喜,一甩身後暗紅披風,當先向著中軍大帳急速而去。
在她的身後,是南楚的大批禁軍,還有一群曾經權勢滔天的世家家主。
天邊,層雲堆積,雷聲,滾滾而來。
戰地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