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青夏的心酸酸的緊抽了起來。她淡笑著撫摸著秦之炎的臉孔,撫過他俊朗的眉,英挺的鼻,薄薄的唇,終於輕輕的笑道:“傻瓜。”
“依瑪兒,”秦之炎環抱住青夏的肩膀,低聲說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一定不能對什麼生出留戀之心,若是強求不來,傷心的總是自己,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希望可以留住你,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想要努力的試一試。”
青夏埋首在秦之炎的懷裡,聲音悶悶的說道:“秦之炎,你不要對我這樣好。”
“不,依瑪兒,我不夠好。”秦之炎淡淡微笑,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苦澀,他的眉眼像是攏上了層層輕紗的遠山,讓人看不真切。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身染重病,本就是個沒有未來的人,當初在皇陵外的時候,我可以用這個理由放你遠行,可是現在,我卻自私的想要留住你。依瑪兒,就讓我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照顧你,直到不能繼續看著你的那一天,好不好?”
“胡說!”青夏眉頭突然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咬住下唇,伸出瘦小的手臂緊緊的抱住秦之炎的腰:“你不會有事,我也不許你有事。”
“恩。”秦之炎的笑意從胸膛裡傳了出來,青夏小小的腦袋貼在他的身上,抱得緊緊的。
她再也不能允許身邊的人離開她,再也不能允許。秦之炎,你就像是山水畫中走出來的謫仙,我看不清楚,看不分明,我對你一無所知,甚至抵不上對楚離的瞭解,可是為什麼,直覺讓我選擇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願意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對於一切事情的因果緣由,都不想再費盡心機的去想去思考去揣度。秦之炎,我這樣不計後果的相信,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跋涉了這麼久,在這個陌生動盪的環境裡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直到今天,終於,還是累了。
在這個浮華跌宕的人世間,只有你的懷抱曾經給過我溫暖,就讓我不計後果拋卻理智的信任你一次吧,從今往後,不會再害怕黑暗,不會再害怕血腥,不會再害怕戰爭、人心、陰謀、算計,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害怕了。
“秦之炎,我會陪著你的。”低沉的呼吸在耳畔響起,女子的眼神像是溫柔的河,她輕輕的親吻著秦之炎的嘴唇,笑著說道:“我會陪著你的。”
太陽沒有升起,大地依舊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青夏靠在秦之炎的懷裡,卻感覺到陽光拂面的溫暖。次日拔營之前,青夏蒼須先生的房裡取藥,剛要伸出手去掀開簾子,就聽呼啦一聲,穿一身灰色長裘的女子就從裡面走了出來,差點撞在青夏的身上。看到青夏似乎微微一愣,頓住了腳步,擰起眉頭,沉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炎字營中怎麼會有女人?”
鋒利的敵意瞬間逼上,青夏眉梢微微一挑,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去,語調清淡的說道:“你不是女人嗎?讓開!”
灰衣女子面色雪白,眼窩深陷,輪廓很深,看起來不像是漢人,倒像是胡人的女子。聽了青夏的話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青夏心底冷笑一聲,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推在女子的肩膀上。灰衣女子哼了一聲,身體向側偏去,豎手成爪,猛地抓向青夏的手腕。
這一抓帶著呼呼的風聲,一看就可知力度之大,若是被抓住了,青夏這隻手不殘廢也會骨折。見她出手這樣狠辣,青夏心頭登時一怒,眼神凌厲的一閃,一個後劈式擒拿手,雙手成剪的就抓住對方的手腕。
女子不經意間受制於人,頓時一驚,只聽她青夏冷笑一聲,側身一個使力,就將她整個人從原地拖起。半弧掄挎,借力打力,嘭的一聲甩到一旁。
灰衣女子身形一個偏移,堪堪站穩,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再轉過頭來看向青夏時已收起了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