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理,他不禁暗怪錢翊,怎地聽從起自己敵手的朋友的話來。
這其中只有伊風知道“妙手”許白與“鐵面孤行客”萬天萍之間的仇怨,也知道他們在無量山巔苦鬥十年的經過。
是以他也知道萬天萍口中說出的招式,必定是專破“妙手”許白施出的這一招妙著。
只見“妙手”許白悶哼一聲,果然收掌旋身,撤回進擊之勢,這時錢翊如果完全依照萬天萍所說的招式,“進右足,踏中宮”,便必定能在這一場爭鬥中搶得先機。
“七海漁子”大感驚異地側顧萬天萍一眼,只見這冷峻瘦削的老人又冷冷說道:
“左手“鳳凰展翅”,右手“赤手擒龍”,進左足,踏中宮。”
錢翊暗中一咬牙,左掌斜揮,右掌曲伸,果然是左手擒龍,右掌展翅,妙手許白濃眉怒軒,目光精光暴射,大喝一聲,猛旋身軀,彪偉的身形,突地撲向萬天萍。
這陡然發生之變,使得韋傲物,錢翊齊地一愕,卻見許白已自厲喝道:
“姓萬的,還我的血來!”
喝聲淒厲尖銳,世間幾乎沒有任何一種語言文字能夠形容這種聲音,也沒有任何一種聲音,可與這種聲音比擬。
只聽得伊風,錢翊,韋傲物,卻不由自主地機伶伶打了個寒噤,一時之間,伊風腦海之中,似又泛起無量山巔,那“天星秘窟”中悽慘陰森的景象,一個滿身血跡,面目猙獰的枯瘦老人,正伏在另一個滿身血跡的老人身上狂吮鮮血!
伊風素來膽氣甚豪,但此刻一捏掌心,滿掌俱是冷汗。
錢翎,韋傲物雖然對此事的真相絲毫不知,但聽了許白的這種厲喝之聲,亦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自背脊升起。
只見妙手許白此刻身形有如瘋虎,揮手抬足間,俱是立可制人死命的絕招,這兩人動手之激烈,和方才與錢翊動主時又不知要濃烈多少,伊風深知他二人之間的不可化解的怨仇,知道若想將這兩人化解開來,真是難如登天。
韋傲物轉身望去,只見錢翊仍呆呆地望著這兩人的身形,心中暗歎一聲,又自伸頭過去,在他耳畔低語兩句。
此次錢翊面容方自為之一變,目光轉動半晌,突地朗聲道:
“三年之後,錢翊再在此地恭候閣下的大駕。”
正自動著手的妙手許白大笑幾聲,道:
“好,好,三年之後……”一旋身軀,倏然擊出四掌,這四掌攻去,不但有如雷轟電擊,聲威絕倫,而且出招部位,更是大大出乎常規之外,錢翊暗歎一聲,忖道:
“此人的武功,怎地如此奇妙:”眼一垂,回過頭去,向韋傲物沈聲道:
“那邊的事,你們自去料理,我……我……”長嘆一聲,倏然住壁,猛一長身,拂袖而去。
“七海漁子”面容一變,愕然道:
“錢大俠,你——”但他話聲尚未說出,錢翊頎長的身軀,已掠出數丈開外,霎眼之間,便已消失在山路深處。
他呆立了半晌,突地一旋身形,向方才謝雨仙掠去的山林奔去。
伊風心中一動,方待跟去,但轉目望處,許白,萬天萍兩人,此刻相搏之烈,竟比方才更形險惡,他知道自己若也一走,這兩人此番之鬥,便是不死不休,此刻誰也不知道是誰會傷在誰的掌下,甚至他二人會一齊死在此地亦未可知。
他與這兩人之間,雖無恩義可言,但他生具至性,卻也不忍就此一走。
此刻他心胸中,思潮衝擊,雖然明知以自己的武功根基,若對這兩人對手的招式加以琢磨,必定獲益非淺,但他卻連看也未看一眼,俯首沈思半晌,突地大喝一聲:
“萬虹,你怎麼樣了!”躍起身形,閃電般向那邊山林掠去。
“鐵面孤行客”雖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