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擔心,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呆會用過飯,我便去廚房盯著她們把東西該洗地洗,該泡地泡。明日丑時就得上鍋開煮,我問過幾家太太,跟她們學了幾手,正巧弟妹今日趕到,明日嚐嚐嫂子的手藝如何。”
在大趙女子來說,能被家族選中負責煮臘八粥,是件榮耀的事情。雖說謝府由大太太負責煮臘八粥無可非議,可是大太太這番話說得卻十分見外,頗有點以主待客的口氣。
謝太太紋風不動,笑著跟大太太說道,“長嫂如母,此事有嫂嫂操勞,我代全家人跟嫂嫂道聲辛苦了。若是需要我幫忙,嫂嫂只管開口就是。”
大太太也不知打得什麼主意,聽了謝太太的話,笑容變得有些訕訕。
終於捱過了晚飯,慧馨回房洗漱一番上床,許久不做佈菜的活計,都有些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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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如回到屋內,秉退了謝太太分給她的丫環,獨留了秋紋一人幫她整理貼身的物事。秋紋是從小跟著她的,母親去後,她身邊就只剩了秋紋一人,還有她的奶孃。可是奶孃年事已高,無法跟她到京城,她只得在江寧發還奶孃的身契,將她送回了老家。
林端如一改白日的嬌氣,坐在床沿上看著秋紋清點她們為數不多的財物。當初母親帶著她,還有父親留給娘倆的財物和嫁妝回到江寧族裡,為了讓族裡人接受她們母女,母親把她的嫁妝都退回了族裡,言明由族裡保管,等林端如出嫁的時候再拿出來。母女兩人這幾年都是靠父親留下的錢財度日,可憐她母親一去,族裡就傳出她克親的留言,別說她的嫁妝拿不回來,族裡連她都容不下了。若不是在族裡實在過不下去了,林端如也不會求了謝太太帶她到京城。她如今至少還有兩年的孝要守,就算尋到了定親的那戶人家,她也不能立時出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秋紋點好東西,又將東西一一收好,這才捧了個匣子跟林端如說道,“小姐,咱們的東西一件不少,奴婢把太太留給小姐的首飾都收在這個匣子裡了。”
林端如接過秋紋手上的匣子,開啟看了看,東西的確沒少,可也不多啊。如今她身邊值點錢的東西,也就這匣子首飾了,再加上她貼身帶著的兩千兩銀票,這些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自從決定離開母族,她就再沒奢望過拿回母親的嫁妝了。
林端如又把匣子遞給了秋紋,“鎖好收起來吧。”
秋紋應了聲是,便把匣子鎖起放在櫃子裡,又把櫃子也鎖上了。
雖然已經到了京城,林端如的心神仍有些不定,只覺得前途還是渺茫,不知何去何從。
林端如一時也睡不著覺,便同秋紋說話,“秋紋,你這些年跟著我,讓你吃苦了。”
秋紋忙搖了頭,眼泛淚花地道,“。。。當年若不是太太從人牙子手裡買下奴婢,奴婢如今只怕不知身在何處了,太太對奴婢的恩情,奴婢這一輩子也報不完。再說自從奴婢跟了小姐,哪裡有吃過苦,就算這些年太太跟小姐過得艱難,都不曾少了奴婢一口飯吃。”
林端如聽秋紋說得真切,又想起父親母親以前對她的疼愛,也是兩眼淚汪汪。
秋紋見林端如也掉了眼淚,便抹了淚勸解她道,“奴婢這輩子是賴定小姐了,小姐可不許不讓奴婢跟著。奴婢看謝太太是個心軟的人,既然帶了小姐到京裡,斷不會不管小姐的。”
林端如聽秋紋說起謝家,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謝太太是個善人,當初娘還帶我拜訪過謝太太,否則我也不會有膽子去求謝太太帶我們來京。只是京城這邊,謝府裡除了謝太太她們一家,還有謝家大房的人。依我今日所見所聞,謝家大房只怕沒有謝太太一家好相處。而大房又佔個長字,若是有事,便是謝太太在大太太跟前也不好多說。如今咱們主僕寄居在京城謝府,務必要注意言行,切莫得罪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