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唱的怎麼樣。”周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我。
“現在?”
周董慢條斯理地點點頭。
我覺得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我就清唱兩句吧。”我硬著頭皮說。
我想了想,挪動座位挨近老闆。
周董眼皮的褶子寬了一道,我心裡突然有些小得意。
周董您也有被驚到的時候。
我嚥了口唾沫,氣沉丹田。
可以說,唱歌這件事,就算是考題出到考點上了。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我總是微笑地看著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這段歌詞本來就是清唱的,我唱起來自然信手拈來。
唱完四句,我停了下來,看周董的表情就像活吞了一隻青蛙。
他愣了兩秒,推推我:“唱下去啊。”
我裝作悻悻然,扶著前額:“忘詞了……”
“這首歌,叫什麼?”
我想他是被我的嗓音“迷”住了。
“《矜持》。”我說。
“矜持?”他反問。
我忘了,這個詞彙對老闆來說可能超綱了。
他有些激動地攤開掌心說:“你寫我手心裡。”
我微微皺眉,老闆也許從小在國外長大沒有“男女授受不清”這種概念,但是我當然是介意的。
我拿出手機,搜了“矜持”兩個字的意思,又用英文解釋給他聽。
他恍然大悟似的:“哦。”
“我……過關了?”
打鐵要趁熱,趁現在老闆心情好。
周董說:“今天,此刻,過關了。”
“你說話不算數啊。”我急了。
萬一明天,他又想起這件事,出個新招來損我,我該怎麼辦。
跳舞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小時候排練過集體舞和健美操。
朗誦,朗誦我也還可以。
我絞盡腦汁地想,還會讓我展示什麼才藝呢?
如果他突然問我:“你會什麼樂器嗎?”
我該怎麼辦,我什麼樂器都不會,又或者他想看女團舞?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打起了結,趕緊放低姿態:“老闆,我真的只會唱歌和主持,其他才藝我不會了。”
一開始就要把他其他出格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裡。
“就唱這首。”老闆突然說,“以後我想讓你唱歌,你就唱這首,回去把歌詞記熟。”
“啊?”
雖然要求有些古怪,但聽上去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周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說什麼,但手機震動了一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他當著我面接起來。
“……我在聽我的助理唱歌。”
隨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爆笑。
我簡直窘迫地要用腳趾摳地了。
等他掛了電話,我說:“周先生,您是不是還有事要忙。那今天謝謝您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周董點點頭:“可惜不能是今天。不過還有機會。”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我覺得周董似乎很激動。
有錢人的想法就是那麼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只需唱歌就能解決這件事,我想我可以變身成為您的點唱機。
回去的路上,我腳步變得輕快,我當然記得整首歌的歌詞,走在夜風微涼的濱江,我輕輕地哼唱: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