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點,好好一道送命題,你做出了送命回答。」
「是事實。」他這麼說。
唐晴內心忍不住嘆氣,他說的的確對。都說霸圖的隊長十分固執,但是他這位副隊何嘗不也是帶著這股氣質,只是因為性情不太明顯罷了。他的嚴苛自律,是收到再多的非議都不肯改變的、獨屬於張新傑的固執。
她說,「好吧,你說的對。所以就算你我之間,哪怕再互相喜歡,也不合適。」
他微昂首,「是。」
他也很清楚,唐晴也是固執的人。
他說,「這樣就好。」
保持這樣就好。
唐晴卻問,「張新傑,為什麼你能那麼爽快的答應分手?我姑且回家都傷心了一兩天,難道之後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張新傑很平淡的回,「那晚我失眠了。」
他不是輾轉難眠,只是單純的睡不著。他仰躺在床上,總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這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女人是唐晴了。
然而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出來,唐晴覺得他平常的好像在講一個冷笑話,一概而過。
從剛才起唐晴就覺得不對勁,他們把聊天搞得和賽後復盤一樣,她分析一句,他總結一下,把戀愛掰碎了一點點回憶,竟然的確頗有收穫,至少唐晴現在才知道,他其實不是表面上那麼波瀾不驚。
她乾笑兩聲,「呵呵,是嗎?失眠了,那是挺嚴重的。」
「吃完了?」
『完了。』
「那走吧。」
其實和交往時沒什麼區別。
住的同一家酒店,回去的路是一樣的。以前是牽著手走,現在並肩前行。張新傑一直以來的平穩步伐為她有所放慢,她
閒適的走在旁邊,就是一路無言。沒什麼心事,只是享受這樣的安靜。
所以不約而同的,哪怕抵達了酒店樓下,誰也沒有上樓。
唐晴低著腦袋看腳尖,看腳趾甲的指甲油哪裡掉了該補補,順便等張新傑開口,她不想當主動的了。
張新傑也有話對她說,便道,「你的比賽……」
她抬起頭,「我的比賽?」
「我都有看。」他說。
唐晴愣,「啊。」旋即,她反應過來,「那請問這位聯盟第一牧師,有什麼高見嗎?後輩虛心請教前輩。」
他微微笑了,「沒有高見。你進步很快。」
她說,「你覺得我能走到什麼地步?」
他篤定道,「很遠。」
「可是我不想走很遠……」她淡淡的憂傷的說。張佳樂的年齡擺在那,勢必比她退役的早。
「隨你心意。」他又道,聲音放柔了很多。
恰時,風吹過,她將長長的頭髮掖至耳後,淺淺笑,「嗯,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股風是飛馳而過的外賣小哥帶來的。外賣小哥把飯盒放到前臺,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唐晴跟張新傑繼續相對無言,但她還是沒有先行離開的心思,他也一樣。
到後來,還是下來拿外賣的喻文州看到僵持的兩人。
一看到喻文州,唐晴好歹給自己找到了結束跟張新傑繼續尷尬的理由,笑眯眯的歡脫的湊過去,「文州,你有沒有點我的份?」
「嗯?」他很明顯的意外了一下,「你不是出去吃嗎?沒吃飽嗎?」
「我想嘗嘗別的啊~我看看你點的什麼。」她輕車熟路的解開塑膠袋,「魯菜哎,爆煎魚,你口味沒那麼重吧,是少天點的?」
「嗯,你還想吃什麼?我再去點。」
「當然問一下行家啦!」她這麼說,把張新傑招攬過來,「新傑,你吃飯最講究了,膠東菜,你有什麼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