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營不是探不得,只是怕有些人不自量力的進去一探究竟,卻是被波斯聖皇發現,到時候你想再去,自然就難了。”
“我知道。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幕涼話鋒一轉,眸子裡一抹精芒一閃而過。白小樓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她剛才那般迅速的說出要探軍營,其實……就是為了試探他的反應,證明他確實去過軍營。
這女人的心思,冷漠疏離是一面,細膩起來卻是滴水不漏。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緩緩開啟,苦行老人面帶一分沉重的從屋內走出來,看到白小樓之後並沒有驚訝的表情。
“苦行老人。”白小樓淡淡的跟苦行老人打著招呼。
“白少爺。”苦行老人與白小樓似乎是認識的,淡淡的打著招呼,二人面上都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長公主,現在可以進去看王。”苦行老人話音落下,幕涼點點頭,“老人家,以後叫我幕涼即可。”幕涼說著,轉身朝屋內走去。苦行老人卻是在她身後沉沉開口,“就算不叫長公主,姑娘將來的成就也定是逾越如今的身份數倍。”
此話既是說給幕涼聽的,也是說給白小樓聽的。能讓苦行老人做出如此暗示的,必定是不同凡響的身份。
幕涼進屋後,苦行老人看向白小樓的眼神不覺多了一抹深沉之色。
“白少爺,你晚回去一天,白家都是血雨腥風連天,你可知?”苦行老人的話正是此刻隱在暗處的高山和仰止所擔心的。
二人走出來,規矩的站在白小樓身後,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的沉重。
白小樓神色不變,視線緩緩移開,轉身朝外面走去。挺拔雋永的背影不見絲毫沉重矛盾之情緒,翩然如玉,灑脫倜儻。
高山和仰止互相看了一眼,旋即加快速度追上自家主子。
苦行老人站在院子裡,衣襬無風擺動,掐指一算,距離啟星之光的主人正式出場,不足十天!
……
白小樓離開淑仁宮,剛回到驛站,便見一輛熟悉的馬車等在門口。因為沒有白小樓的吩咐,縱然是白家的馬車,這會子也只能停在外面候著。
“少爺,是小姐的馬車。”高山低聲說道。
“進去吧。”白小樓清朗潤澤的聲音從馬車內悠然響起,緊跟著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進入驛站大門,而等胭脂扣聽到白小樓的聲音,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卻只看到馬車的一角。
“大……”胭脂扣甫一開口,便覺得嘴唇扯痛的厲害。嘴巴里面缺了兩顆門牙,現在還沒來得及安上。她今日是帶了面紗,又在臉上撲了厚厚的四五層胭脂水粉才勉強能出門。昨兒耶律崧借酒撒潑,對她出手,可她偏偏是沒有證人在,如今只能打掉牙齒吞進肚子裡。
眼睜睜的看著白小樓的馬車進了驛站,胭脂扣急忙吩咐淨雪進去找白小樓。
等了一會,淨雪哭喪著一張臉出來了。
“怎麼會死…脂扣缺了兩顆門牙,如今是吐字不清。淨雪小聲說道,“回小姐,少爺忙,不見任何人。”
“你……沒所是我……是我。”胭脂扣激動的提高了音量,卻是愈發的說不清楚話。淨雪忍住心底對於胭脂扣的厭惡,小聲道,“說了。少爺說小姐的出嫁事項已經交給昨晚趕來的白家和管家,稍後和管家會跟小姐見面。少爺這邊……不再插手了。”淨雪的話無疑是當頭棒喝,胭脂扣想也不想甩手就給了淨雪一巴掌。
隨惡狠狠地衝淨雪吼著,“你這個蠢貨!你就不會告訴大哥,說我被耶律崧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嗎?你就這樣出來了?”
淨雪被胭脂扣一巴掌甩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捂著臉委屈的看著胭脂扣,“小姐沒說,況且奴婢擔心說出來會讓小姐顏面無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