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一絲動靜。背對著華清池的拓博堃,身影僵硬,暴露在空氣中的身軀,因為之前二十幾天的折磨,儼然瘦了一大圈,此刻,那背影透出的清瘦說不出的惹人心疼和動容。
他不要幕涼為他心疼,因為那樣她會難過,他只要她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等著他……
華清池外,一抹黑色身影矗立在那裡良久,他知道拓博堃知道他的存在,所謂血濃於水,即使他現在遭受如此折磨,還有誰能比得過他們彼此的瞭解呢?
黑衣男人不覺憤憤轉身,眼底凝結著化不開的冰霜,再難平復下來。
……
而五天前離開琉璃院的歐陽衝,在遭遇了耶律宗驍手下紫殤隱衛的圍攻之後,被一黑衣人從後山救走。
歐陽衝被黑衣人關在將軍府後山的山洞裡面五天時間。
這五天時間,黑衣人每天一時三餐送來事物給歐陽衝,卻是不跟他說任何話,直到第五天,歐陽衝看著閃身進入山洞的黑衣人,狂笑一聲,說道,“納蘭明輝!你夠了沒有?如此……有意思?”歐陽衝終是忍不住,五天的時間被關在這裡面,沒有人說話,而他明明直到救他的是誰,卻是無法點破。
離去的黑衣人身子驀然一凜,下一刻轉過身來,面衝著歐陽衝摘下戴了五天的黑色面巾。
的確是納蘭明輝!這五天每頓飯給他送飯的也是納蘭明輝!
納蘭明輝看著被他點了穴道不能自由行動的歐陽衝,這一刻,百感交集。終究是自己當做親生兒子養了二十二年的人,叫他如何能看待是仇人一般?
“你現在安心的留在這裡吧!再過三天波斯就會退兵!波斯聖君一旦知道你在北遼做了人質,他定不會進攻北遼!”納蘭明輝沉聲開口,看向歐陽衝的眼神愈發的複雜深沉。
歐陽衝不屑的冷哼一聲,“世人都說我納蘭天作腹黑腹黑……可都忽視了你納蘭明輝最早其實是一員文官!若論腹黑陰險,你這次才是唯一笑到最後的,不是嗎?”歐陽衝看向納蘭明輝的眼神愈發的不屑嘲諷五天前,他在後山遭遇紫殤隱衛的襲擊,納蘭明輝蒙面帶走了他,本來,他是不將納蘭明輝放在眼裡的,但是納蘭明輝竟然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的死穴!並且將他制服!
若不是早早的對他存了疑心,納蘭明輝如何能找到他的死穴!他這死穴可是從一歲開始就被種下的!若納蘭明輝不曾懷疑他,如何能制服他?
納蘭明輝看向對他有著深深誤解的歐陽衝,不覺無所謂的搖搖頭。他若不是他的兒子,如何想他,又能如何?
“罷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也許……對於我這個比較陌生的父親,你還是能找到一點……作為父親的感覺吧。”
納蘭明輝自嘲的笑笑,似乎又是在嘲笑自己到了現在還不肯面對現實。
“父親?呵……”歐陽衝笑的輕狂桀驁,如今都被他制服了,他想說什麼都行,還來這一套做什麼?
納蘭明輝不管歐陽衝表情如何,自顧自的開口,“你一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現在想來,那邊已經不是我的兒子了,你在一歲的時候,離開過我一段時間,再送回來的時候,我也有過懷疑,但是最後不知怎的,抱著你的時候,你安靜的趴在我身上,那一刻我便覺得……這就是我的兒子……我還在懷疑什麼?因為那時候你得了重病,我便將自己全部的內力傳輸給你,後來,用了十年時間才恢復過來……後來斷斷續續邊疆戰事不斷,這也是為何我很少回來,一回來便留在書房,很少出來的原因……
我不能讓其他人看出我身體的異樣。我是北遼的鎮遠大將軍,呵……你知道嗎?我病不起……一旦我倒下了,後果如何,你自然明白。”
隨著納蘭明輝的訴說,歐陽衝臉上的嘲諷和不屑緩緩淡去,說不出是震驚還是別的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