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個人進來抗走了屍體,不可能沒人發現。
只有一種可能,吳敬之是自己從棺材裡爬了出來,翻窗戶離開的。
吳敬之當然死了,這一點吳秋秋無比確信。
現在就是要搞清楚,吳敬之為何能爬起來離開。
她連忙進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肩膀上的傷,則是由韓韞給她處理了一下。
從前韓韞上戰場總受傷,處理傷口這一塊倒是很有經驗。
“疼不疼?要親自去嗎?”韓韞看吳秋秋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韓韞,我現在徹底沒爹沒媽了。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上戰場好幾年了,你的身後是百姓,是國土。”
“我的身後空無一人,但我不在乎。我長大了,我能扛事,我也想抗事,狂風或是暴雨,我不怕它。今晚發生這麼多事,都是衝我來的,所以我當然要親自去。”
吳秋秋看著韓韞細緻地給她包紮,也看到他低垂的眉眼裡,閃爍著擔憂和心疼。
韓韞給吳秋秋肩膀綁上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拉起了外套。
“好,我支援你去。”
他停頓了片刻:“不過有一點”
“什麼?”吳秋秋抬頭看他。
“你的身後不是空無一人。”
黑色的髮絲從白骨指縫之間滑落:“走吧,我陪你出去。”
吳秋秋雙手捧起韓韞的手掌。
“嗯!”
推開門,李慕清站在外面。
“小秋,薑茶,喝了再去吧。”
李慕清總算找到機會走上前套近乎了。
她實在太想找機會和吳秋秋多接觸接觸了。
但是這裡一大攤子事,吳秋秋忙裡忙外本來就沒什麼時間,結果還發生了這種情況,吳秋秋就更騰不出手了。
她也想等著女婿上山以後,厚著臉皮在紙紮鋪多住一陣子,和吳秋秋多多相處,拉近關係。
說不定吳秋秋就會認她了呢?
自從知道真相,她做夢都想聽吳秋秋叫她一聲外婆。
吳秋秋看著遞到面前的薑茶,目光略微閃爍。
她還是接了過來:“好,謝謝您。”
暖暖的薑茶順著喉嚨流進胃裡,給身體帶來一陣暖意。
方才的冰冷和疲倦,好像一掃而光了。
李慕清嘴邊凝起一抹喜意。
至少吳秋秋沒那麼抗拒她。
“嗯,夜裡涼,小心行事。”
以李慕清的聰明,又如何猜不到今晚有大事發生。
但她本能的覺得,這一切可能也和李慕柔有關。
誰也不知道,李慕柔和徐仙人下了多大的一盤棋。
“韓韞,你陪我可以嗎?”吳秋秋點點頭,又對韓韞道。
這話讓韓韞有種強烈的被需要的感覺。
他馬上樂起來。
還以為吳秋秋不讓他陪著一起呢。
“好。”
笑容有些不值錢的樣子。
李慕清打量了韓韞幾眼,在看到韓韞手掌的時候,收回了目光,沒敢多看。
她也沒多嘴問吳秋秋韓韞是誰。
畢竟對吳秋秋而言,她還是個陌生人。
這一點她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吳秋秋把四個小紙人放在大門兩側守護。
院門後方的竹林裡,綁著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
其中吳秋秋看到一個穿戲服的男子。
大概也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臉上抹著濃厚的油彩,五官很精緻立體。
如果不是那頭寸頭,吳秋秋都以為這是個女子。
這就是那個戲子,或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