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茫然很冷酷，一次次的將這些生靈給拋遠。

他的心現在正迷茫著呢，哪裡有心情教導海族修行？

他趕走了那些海族生靈後，便仰面躺倒在了竹筏上。

然而，那些海族生靈卻是依舊沒有放棄，哪怕顧茫然猶如凶神惡煞，釋放著極致恐怖的威壓。

可是，這些海族依舊堅定的望著顧茫然，眼眸中帶著渴求。

顧茫然愣住了。

「你們為什麼不怕我？」

「為什麼不放棄？我一次次的驅趕你們，你們為什麼依舊跟著我？」

顧茫然看著這些海族生靈，問道。

而那海族生靈則是鼓起勇氣。

「您是有大能力者，你比我們強！而我們的直覺告訴我們，跟你可以學到大修行術！」

「學習修行法自然是要付出代價，這代價我們早已做好的心理準備，可是一旦因為害怕而逃避，錯過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哪怕有付出代價的心，也有心無力。」

脆生生的聲音，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敲中顧茫然。

讓顧茫然一直茫然的心，漸漸的似乎有些清明。

因為害怕而逃避，一旦錯過，那就真的錯過了。

顧茫然在害怕什麼？

他抬起頭，端坐在竹筏上，望著夜幕下的漫天星辰，美麗的讓人心醉。

這是五凰，一個讓他心醉的地方。

「要明白真理，是要付出代價的，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什麼靈智剛開的他們都懂，而我卻陷入了迷茫？」

顧茫然笑了起來。

五凰和古帝昊，他只能選擇一個。

而不管選擇哪一方，他都需要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那他就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根據本心，根據直覺來選擇。

顧茫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輕鬆感。

彷彿是放下了肩膀上的重擔似的。

他看著一位位浮在水面，帶著渴望望著他的海族生靈。

顧茫然道：「你們等我歸來，我若能回來……便傳你們修行法？如何？」

海族生靈們，眼眸紛紛亮了起來，不住的點頭。

而顧茫然大笑，攥著手中的菊花神藥，第一次從竹筏上站立了起來。

他此刻竟是有一種引吭高歌的興奮感。

一步邁出。

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五凰天外。

古墓中。

正在研究神藥的陸長空頓時放下手好的動作，看向了宮闕窗外，看著沖入雲霄的顧茫然，不由笑了笑。

爾後，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顧茫然衝出了五凰大陸，速度極快，很快衝出了虛無星空，一頭扎入了虛無深淵內。

虛無深淵具備著極強大的腐蝕力量。

可是，他無懼之。

一身白衣化血衣，他衝出了虛無深淵。

懸浮在了九重天。

抬起頭，望著天穹，目光如炬。

他需要一個答案，古帝昊既然活著，那他直接詢問便可，哪怕為了知道這個答案，要付出代價，但是為了明白自己的本心，他有何懼之。

小小的海族生靈都懂得，他又有什麼好迷茫？

轟！

血衣飛揚，顧茫然盯著虛空。

氣機如血色柱子沖入雲霄。

彷彿是在叩動門扉。

又像是發出無聲的吶喊。

「昊帝，我知你還活著。」

顧茫然目光璀璨，血衣飛揚，道。

隨著他話語落下，隱隱之間，有轟鳴炸響。

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