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知道,但是我還是看見了。沒辦法,人太多,目標太強大。
方至言也看見了幾回,就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他們就馬上收回目光,繼續相當純潔地看著人唱歌。
我最受不了這樣兒被人打量。
所以我一直是像熬著時間過的,到最後從KTV裡頭出來的時候,我勁兒都沒了。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顧芮也很明朗地跟我們說了再見,方至言對她招招手,然後拉著我上車回家。
我很累,所以上了車我就靠著車窗沒有說話。
走了一段路,還是方至言先耐不住安靜了,開口說:“你說說話。”
我看他一眼。
他看著我:“就問你想問的,也行。”
我想了想,坐直了身體,就開始問了。
廢話,我本來就憋得慌,你叫我問,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我一向喜歡來痛快的,長痛不如短痛。
“顧芮是你前女友?”
“……嗯。”
“那個說你做的面比店裡賣的要好吃的,也是她?”
“……嗯。”
“你本來今兒沒想著她會來,是吧?”
“……嗯。”
我鬆了口氣兒——要是他說他知道她要來的,我立馬就下車。
方至言見我不做聲兒了,扭頭看了我一眼:“就這些?”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不問,你就慢慢說。就說顧芮,說清楚點兒。”
方至言又看了我一眼,我窩在座位裡,也看著他。
他停了有一會兒,然後說:“顧芮是我讀大學時候的女朋友,那會兒我很喜歡她,或者可以說我很愛她,我們在一起挺久的,一直到後來一塊兒去留學。只是到了外頭就不一樣了,總覺得什麼事兒都開始不順心了,兩個人都有不同的壓力,上完課回來在一起的時候,說的話開始越來越多地摻了抱怨在裡頭,說得兩個人都了無生趣,然後一點兒說話的心情都沒了。之前在國內,是沒有想過到外頭了會是這樣兒的效果,所以很無奈,但是也沒法克服這些問題。她比我先明白前途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就提出分手了,自個兒開始她的事兒,學習,結交外國人。可以說這些是她教我的,後來我也是這麼做的。這是能讓自己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正事兒’上,可是就是心裡空虛。我畢業就回國了,有那麼一段時間才聽說她也回來了,心裡頭就不消停了,就老想到她,就特不痛快。”
我打斷他:“所以其實那回在KTV,我跑你們包間兒去,你後來又拉著我出來,說不想待在那裡頭,其實是你為了顧芮的事兒在煩心,想一個人靜一靜,對不對?”
他看著我,然後點點頭:“對。”
我接著說:“那次我在範思哲碰到你,你說你是要給女人買衣服,就是準備買給她的,對不對?”
他又點點頭:“對。”
我心裡已經煩起來了,但是我還在說:“你去學校找我,說你心情不好,想看見我,也是因為她的事兒,對不對?”
他頓了一會兒,點點頭:“對。”
我看著窗外:“行了,問完了。”
他沒完,馬上就說:“小瑾,我沒你想的那麼可恥,我後來,對你是真的。”
我答:“嗯,我知道。只是你之前跟我在一塊兒,就是因為心裡不好受而已。”
靠,這男人什麼思維。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後來他對我是不是真的,而是他一開始每一次跟我在一塊兒的動機以及後來他跟我確定關係的動機,都看著讓我這麼惱火。
我很久沒有這麼惱火過。
方至言還在說:“小瑾,要是我現在真不喜歡你,我就不會幹出這麼多事兒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