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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敵營,血濺紅目,刃削白骨,不死便不休……

……

雲雁飛山,轉眼兩日。

這日,如暖春破冰,早陽逬著火,曬得官道蒸蒸,遠處山頭的白雪也消融不少,出現斑斑褐跡。

鳳來縣城外。

車子候著出發,竟有一里長,貨車四十餘駕,人車十餘駕。

人就更多了,真獻藝的四五十,假獻藝的三四十,真搬家的百來人,幫搬家的百來人。只有陳掌櫃這一行,把節南和柒小柒都數進去,才勉強湊成九個。

節南單腳立在板車上,一邊檢查遮貨物的油布,一邊讓馬呼嚕驢叫喚弄得心煩氣躁。

這浩浩蕩蕩的一里長隊,悠哉哉不急著出發,還嘻嘻嘿嘿笑聲連天,真把此行當遊山賞雪麼?到底誰說的,大王三百里,小鬼死難纏?又是誰說的,兔跑不蹲窩,鳥過不拉屎,一條難生易死路?

“小山,小心!”

節南迴神,感到悄風從身後襲頭來,不動聲色往下一蹲。

啪!一隻蹴鞠撞到麻袋彈開去。

節南若沒躲,撞得就是她的腦袋了。

秦江撿了蹴鞠,踢回玩球的那群漢子中去,並喊仔細莫傷人。

親們國慶開心哈!

第23引 各道出動

秦江對節南道,“掌櫃怎還不回來?”

節南笑而不答,冷眼望那群漢子皆一色紮腳褲,藏青衫,掛王家衛士腰牌,氣勢較常人不知得意多少。

“還不是張鏢頭和劉府護院隊長爭著該由誰帶隊,該在哪裡過夜,該走哪條山道,是趕兩日一夜,還是照顧女眷,走三日歇兩晚。就為這些瑣碎事宜,吵到我走還沒定呢。”

說曹操,曹操到,陳掌櫃從車後繞了出來。

他又道,“橫豎咱就九個人兩輛車,頭尾都挨不上,跟著大隊前行便罷,故而我才能脫身。”

“無論如何,有張家一隊鏢師,還有劉府家院,舍院眾多壯漢,他們引前押後,便是大王嶺的山匪全下山來,咱也不用怕了。”秦江拍拍脯心,吐口氣,當真安然的模樣。

陳掌櫃卻覺晦氣,呸呸咄聲,“嚇得山匪不敢下山才是。如若賊心不死,再有人護著,恐也要見血光之災,仍是凶煞。”

秦江不甚在意,跑一邊同伍枰講話去。

節南從車上跳下,“掌櫃的,油布都已罩妥當了,只是這天青雲白,又不過三兩日山路,落不下雨雪。”

陳掌櫃敲敲他的膝蓋,“我這腿一痠疼,兩日內就會下雨落雪,老毛病,而且包靈。”四下再望了望,好心問,“小山,怎不見你那位表親?我估摸他們再吵,也不能拖到晌午去,多半就要出發。若這會兒掉了隊,只怕舍院劉府那些人是不肯等咱們的。”

“掌櫃放心,她在車裡躲懶呢。”節南自然不會明說柒小柒和自己的關係,只道遠方表親,請陳掌櫃捎帶一路。

“那就好。別人我是管不了,只求咱同進同出,一個都別落在大王嶺中。所幸咱人少車輕,到時真有啥事,擰成一股跑出去也方便。”

“掌櫃莫嚇小山,小山聽聞劉家人過山從未遇匪,再瞧嚴陣以待的兩家陣仗,山賊當真不敢來罷。”節南暗忖,平日只覺這位掌櫃嘮叨精明,這回撤鋪子居然顯出不少義勇血性。

陳掌櫃才應但願太平,就見一匹馬從城門旁溜達出來。

上頭的騎士是一名鏢師,這時換了雜耍人的百拼襖,身後腰側不見任何兵刃,一邊催馬小跑,一邊喊,“勾欄舍院先行,瀚霖鋪子中接,劉府車隊墊後,請各位抓緊列隊就位,一刻便要出發。”

節南熟記張家鏢局每一個鏢師的長相,自然認得出喊話者的身份。而這日,張家鏢局可不止派了一小隊鏢師,應是全域性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