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顯得格外的寒冷,蔚緦腳下匆匆,或許是因為心情頗有些沉重之故,竟提不起勁力施展輕功,只沿著小徑往主院走去。
綿長的青石子路就在腳下,蔚緦突然起了幾分恍惚,紅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認為只要自己再次進宮定能挽回太妃的性命,可是。。。。。。蔚緦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自己對皇帝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寒風吹過光禿禿的枝條發出低嘶般的吼叫,這叫聲莫名讓蔚緦下定了決心,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且先試一試,實在不行,用武力也要讓皇帝網開一面。
蔚緦想著自己的功力精進了不少,對皇宮也有所瞭解,大哥給的那張圖詳解細說,早已背得爛熟,只是不曾料到,居然還要再次進宮,這一次,縱算被扣留,都是不能心存尤怨了。
他本是一腦門子的心思,又沒有什麼江湖經驗,或許也想不到在這王府裡竟然也會有人跟蹤自己,尚未及回神反應,匹練般的劍光便直直刺了過來。
蔚緦發現時劍光已快刺入胸口,危急關頭橫身一躍,左臂一陣激痛,長劍帶著血珠拔出,少年下意識捂住了傷口,定神瞧向偷襲之人。
這一瞬間,蔚緦張大了嘴,完全想不出促使對面這個人偷襲他所應具備的任何原因:“梅。。。。。。梅總管。。。。。。是你?”
梅疏鴻提劍而立,風華卓絕,眼神比冬夜的寒風還要刺骨透涼:“想不到你居然能避開這一招,倒是小瞧你了。”
蔚緦點住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住流血,驚訝的神色漸漸褪去:“梅總管,在下並未得罪過你。”
紅衣人一臉的憤恨:“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半夜三更的,你出來亂晃想做什麼勾當?”
少年的怒火不知為何一下子被他引了上來,冷笑道:“蔚緦自住進王府後,向來隨心,王爺尚不曾問我,梅總管也未免管得太寬了。”
梅疏鴻緩緩舉劍:“不要把王爺抬出來嚇唬我,蔚緦,別人都想不到是你作祟,可我想到了。皇宮守衛森嚴,你哪來那麼大的本事,輕輕鬆鬆便從宮裡逃了出來?也就王爺對你有情,任你欺騙!”
蔚緦變了臉:“梅疏鴻,你什麼意思?”
紅衣人冷冷道:“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王府有密衛守護,太妃也一直甚是謹慎,這麼多年皇帝都沒有發現什麼,怎麼一下子全都被揭穿了?蔚緦,我夜夜在府裡巡察,今夜終於讓我逮到了你。”
蔚緦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梅疏鴻眼神一變:“是你做賊心虛!今日我定要將你擒下交由王爺發落。”此人性子倒挺急燥,說動手便動手,長劍挽出一道細密的劍花,直奔少年面門。
蔚緦瞧出他功力不弱,實是想不到這個平常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書生居然身懷絕技,也曾聽方晏提起梅疏鴻不懂武藝。。。。。。蔚緦心頭一糾,難道是方晏故意隱瞞?
劍光帶著凌厲的冷意奔襲近前,蔚緦想動手卻又覺得這架打得全沒趣味,腳下微一錯步,險險躲開了這一劍。
梅疏鴻不依不饒,竟然反手又是一劍刺來,蔚緦嘆了口氣,自己有這麼可惡嗎?劍劍直衝要害,這位梅總管看來對自己有很深的心結哪!
不能和此人動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方晏會隱瞞梅疏鴻會武一事,可蔚緦卻知道這個人與方晏的關係非同尋常,若自己受傷倒也罷了,倘是一不小心傷了他,豈非要讓大哥為難?
不想再多做糾纏,蔚緦身形躍起:“我累了,梅總管若是喜歡,儘可在這兒練功,恕在下沒時間奉陪。”腳下輕點,人已滑出三丈之外,耳聽著梅疏鴻憤恨的大罵聲,不由暗暗苦笑,莫名其妙招來這種事情,果然是流年不利!
主院內仍舊靜悄悄的,蔚緦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