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石碑,他想到自打在緬甸野人山遇到“綠色墳墓”開始,自己就沒交過好運,其實前些年混得也不怎麼樣,趕上個荒亂年代,走哪條路都走不順,可以說總是與噩運相伴,雖然屢次死裡逃生,卻還不如死了輕鬆,如今他也想明白了,想不倒黴是不可能的,唯有設法讓噩運成為自己的同伴。
既然事情總會往壞的一面發展,那就能夠斷言,不管考古隊考慮得如何周密,最終都會造成破壞石碑的結果,他為了繞過這個由噩運帶來的結果,就在從羅大舌頭手裡接過炸藥檢查之際,暗中拆除了雷管引信,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此刻果然扭轉了局面,又發現讓石碑困住的東西,可以使無底洞般的裂縫開合,一旦落到裂縫中,只憑自身能力到死也別想逃脫,無論這是個怎樣可怕的怪物,都不是考古隊這幾個人所能對付,可以說沒有任何勝算,現在所能做的,只是趁機逃往石碑外側。
其餘三個人看到司馬灰的舉動,也多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即跟著他向石碑跑去。
那些蒼苔斑駁的石壁上,還有古代拜蛇人留下的浮雕圖案,此刻都已處在火把照明範圍之內,距離洞口不過幾步遠,可是司馬灰等人腳底下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覺得背後有千百隻陰森冰冷的大手伸將出來,抓住四個人胳膊大腿向後拖拽,不管怎麼掙扎也是擺脫不開,身不由己地被拽進黑暗當中,離著石碑越來越遠。
司馬灰感到身後似乎是洞開的酆都城門,有無數屈死之鬼從中伸出怪手,將他們幾個活人拽往陰間,隨著一陣來歷不明的震顫,火把的光亮轉瞬消失,四周被沉寂的漆黑吞沒,一切平復如初,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彼此相聞。
眾人緊張地開啟礦燈察看,發現空罐頭盒子仍在身邊,失去引信的炸藥也在附近,前後兩端卻黑洞洞的深邃空虛,知道又掉進“裂縫”中了,不禁相顧失色,心底都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時有腳步聲接近,“二學生”那張驚慌失措的蒼白臉孔,再次從幽深的洞道中浮現出來。
司馬灰並不說話,抬手就是一個通天炮,打得“二學生”哼也沒哼一聲就當場暈厥在地。此前引爆炸藥的時候,高思陽親眼看到“二學生”目中滴血,臉上泛出陰鬱的死氣,哪裡像是活人,這才知道先前錯怪司馬灰了。
司馬灰對高思揚說:“我看這二學生來歷詭異,我這雙眼雖不及憋寶的土賊,能夠觀風望氣,可把相物之道揣摩透了,也能上觀天庭,下窺地府,中間看人間千里……”
羅大舌頭說:“那你倒是上眼瞧瞧,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變的?”
司馬灰說:“這話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出現在洞道里的‘二學生’,只不過是借魂還屍的怪物,其餘那些事你問我我也解釋不了,除非搞清楚讓石碑擋住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羅大舌頭嘆氣道:“你這話等於沒說,咱折騰了半天,又繞回到空罐頭盒子這個出發點了,接下來只怕還要接著跟這個借魂還屍的怪物兜圈子,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勝香鄰覺得“二學生”為人懦弱,又患有克山症,很容易因緊張導致抽經,那會使人因肌肉僵硬猝死,此人前兩次都是讓羅大舌頭用獵槍將其射殺,而第三次則是被繩索捆住,突然臉色泛青目中滴血而死,這是猝死的一種徵兆,所以並不能就此認定他是借魂還屍的怪物,也許只是被“磁帶”記錄下來的一個幽體。
司馬灰說我之前也認同“磁帶”這種架設,裂縫裡的時間在反覆迴圈,一旦“二學生”死亡,時間就會飛逝回到出發點,除了空罐頭盒子和獵槍彈藥,以及翻過石碑的四個人,整個無底洞裡的事物包括“二學生”在內,都會隨著時間逆向飛逝,重新恢復原狀,只有考古隊的行動有可能破壞石碑之際,這卷往復迴圈的磁帶才會出現缺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