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心思。
喬蓮藕看了那人一眼,原來是張大紅,喬蓮藕太瞭解她了,這女人好勝心強,心機重,總認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大約見喬慕然倆兄妹搶了風頭,心裡不舒服,便出了這樣的爛主意。
喬蓮藕捱過去,不經意地使勁捏了一下喬慕然的手,示意他別理她,隨她怎麼說。
“你去撈嘛,你浮在水裡沉都不會沉下去,只顧撈就行了,哪像慕然啊,還要奮力划水才不會沉下去呢。”喬蓮藕眼睛看著前面,微笑著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你,啥意思?”
張大紅有些惱,臉上很不好看。
旁邊有人聽出來話裡的意思,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喬蓮藕這話回得太絕了,小妮子看不出來,說話不帶髒字,倒將不可一世的張大紅堵得說不出話來。
“沒啥意思,你浮力大些。”說罷轉身對喬慕然說,“哥哥,咱走吧,回去幫著媽媽做飯呢。”拉起喬慕然離開人群就往回走。
“啥不得了?不過是撿來的罷了,倒以為是親生的一樣了,牛啥?幾個女娃子而已,能成啥大氣?”張大紅哪裡受過別人的氣,尤其是一個小女孩子的氣?恨恨地回了幾句,想馬上將面了挽回來。
喬蓮藕回頭一句:“記住你也是女娃子長大的呢!”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人來到世間,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有那麼多親愛的人要去愛,有那麼多精彩的生活要去享受,將時間耗在張大紅這樣的無聊女人身上,不是張大紅傻而是自己傻了。
現在的喬蓮藕,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有幾家人都搬到了王婆婆的家裡,大家又過起了原來的集體生活。一個鍋裡煮飯吃,孩子們一起玩,大人們一起商量事情,雖然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沉重,但是孩子們倒是其樂融融,覺得漲洪水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小傢伙們在街簷上玩各種遊戲,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喬蓮藕的提醒,家裡的玉米搶回來了一大堆,現在天上還下著雨,不及時處理掉的話會發黴的,於是秦瑛涉水從家裡將玉米背來,大人們小孩子坐在一起撕玉米,準備磨了後做涼粉。
撕玉米簡單倒是簡單,但是喬蓮藕還是有些害怕,因為有時候會從玉米皮裡面鑽出一條肥肥的青蟲來,嚇得幾個小傢伙大呼小叫,亂作一團。玉米撕了就要剝,剝玉米是最不好辦的,因為嫩,不能像剝老玉米那樣藉助其它工具,只能靠手一粒一粒地往下“摳”,力度很不好把握,用力稍微不對,玉米粒便會噴漿而出,濺得人一身一臉都是。
人多,一會兒也就將玉米剝完了。
剝完玉米就開始磨漿。王婆婆房子外面有一個很大的石磨,磨臺有些高,兩個大人一人靠在一個扁擔上往前推,個子矮了不行,力氣小了也不行。喬蓮藕想重溫舊時的感覺,自告奮勇上去磨了幾轉,便覺得累得不行,只好過來讓大人們又來接著磨。
秦瑛能幹,一隻手握住扁擔往前推,一隻手用勺子往磨眼裡送玉米粒。動作協調,不慌不忙,總能做到最好。
攪涼粉是個真正的技術活兒,因為這時節幾乎每家人都要攪嫩玉米涼粉吃,但是沒有幾家的主婦攪的涼粉能夠和秦瑛的比。
涼粉攪好了還只是成功了一半,做調料那才是真功夫。媽媽秦瑛的獨門秘笈喬蓮藕略知道一些:將自留地裡種的辣椒摘回來一大把,用竹籤子穿好,撥開灶裡的餘火,將串好的辣椒埋在灶灰裡,燒上一陣,再拿出來將灰抖掉,放在清水裡洗淨後搗碎,盛於碗中備用。燒火,往鍋裡倒上菜籽油,待燒熟後將油倒在有碎青椒的碗裡煎,然後放上搗好的蒜泥,切好的蔥花,從門前花椒樹上摘下來的青花椒等調味品,稍一攪拌,往切好的涼粉上一澆,齊活!一盤最地道的香得讓人垂涎三尺的嫩玉米涼粉就可以端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