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響地開啟,剛剛離開的艾伊又從大門裡鑽了出來。
骸骨巨鳥湊到勞倫斯面前,在後者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拍了拍翅膀,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整點薯條整點薯條整點薯條……”
勞倫斯差點被這位“信使”嚇出一跟頭,好不容易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忘記了召喚信使所需的重要“祭品”和“媒介”,頓時冷汗都下來了:“我……沒準備……”
骸骨巨鳥歪了歪頭,用覆蓋著火焰的空洞眼窩死死盯著勞倫斯的眼睛,後者渾身慢慢緊繃起來,在這短暫的幾秒鐘內,勞倫斯腦海中已經走馬燈似的輪播了一遍在無垠海的船長們之間流傳的諸多跟召喚、獻祭有關的經典案例——
xx巫師在嘗試召喚靈界陰影的時候因為準備錯了祭品,被陰影強大的反噬力量拍死在牆上;xx邪教徒在嘗試召喚惡魔時使用的祭品不足,被暴怒的惡魔拍死在牆上;xx真理聖徒在研究古代遺物時不慎觸動了召喚惡靈的咒文,結果因為沒有準備祭品,不得不把失控的惡靈拍死在牆上……
勞倫斯不太瞭解船長身邊這位名叫“艾伊”的詭異信使是個什麼脾氣,但他簡單判斷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很難把這隻鳥拍死在牆上。
於是他緊張地嚥了口口水,開始為自己這粗心的舉動感到後悔——雖然理論上大家同為鄧肯船長的追隨者,但天知道這位看上去就不像有人性的“信使”會不會有“同僚”的概念……。
然後他就看到眼前的骸骨巨鳥突然收回了腦袋,轉身往那道火焰大門中飛去,一邊飛還一邊罵罵咧咧:“什麼破班,加班費都不給,什麼破班,加班費都不給……”
然後這駭人的信使便和那道大門一同消失在房間中。
勞倫斯:“……?”
……
鄧肯看著幾乎是被艾伊從傳送門裡扔出來的異常077,又扭頭看了一眼似乎仍然氣鼓鼓的,正在茶几上到處踱步的鴿子精,感覺有點困惑:“這鴿子又怎麼了?”
愛麗絲聞言撓了撓頭髮:“不知道,反正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不管了,伱給它弄點吃的吧,應該就又高興起來了。”
鄧肯隨意擺了擺手,隨口吩咐了一句之後注意力便重新放在了正一邊扶著腰一邊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異常077身上。
“好久不見,‘水手’。”
正在磨磨蹭蹭起身,似乎儘量避免跟客廳中其他人目光交流的異常077聽到船長主動跟自己打招呼,身上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一下,似乎再也無法逃避,終於站直了身體,在緊張中小心地環視著四周。
“額……船長好久不見,大家好久不見,都好久不見……”
他轉著圈,對客廳中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就像之前每次在鄧肯船長面前時一樣,但突然間,他停了下來。
海琳娜站在不遠處。
這位執掌著深海教會的女教皇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具乾屍,看著對方那乾癟、枯瘦、駭人的模樣,她一點點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前不久還曾親自接見過的、海歌號大副的樣子,然而無論如何,她好像都無法將那位忠誠且堅毅的大副與眼前這個佝僂著身體的,有著可怕面容的“異常077”聯絡在一起。
觀察了很久,海琳娜才打破沉默:“我認不出你了。”
“是的,我們已經兩百多年沒見了——也可能更久,”乾屍咧開嘴,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他慢慢往海琳娜的方向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行個禮,但抬起手比劃一下便又放了下去,“……我記不起那個手勢了。”
“你是海歌號的大副?”海琳娜問道——儘管這個問題看起來並無必要。
“是,我是這麼記著的,”“水手”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