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那些話,又開始在耳邊迴盪,瞬息之間,他明白了一切。
伍若水,這個蛇蠍心腸滿腹心計的女人,一開始就不是來找他挽回的,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伍若水!太高明瞭!而他堂堂賀二,竟然陰溝裡翻船,著了她的道!
故意演一出可憐兮兮的戲,如果能挽回他的心,她就算豐收;如果還挽不回,她就破釜沉舟……
跪著求童一念是假,故意惹怒他是真。
她就是想要他對她動手,然後她則好見機行事“誤撞”童一念,這樣,表面看起來她一點錯也沒有,反而是他把她給推到童一念身上去的……
明白了這一出,之前對她好不容易升起的點點同情又化為烏有。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害了童一念的孩子對她有什麼好處?
他的思維漸漸發散開來……
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身邊的童一念,緊皺的眉,不曾鬆開半分,眼睛也漸漸合上,他大驚,急喚,“念念,醒醒!”
童一念聽見他的呼喚,睜開眼睛,朝他微微一笑,表示她還活著……
她還笑?她居然還笑?!
他眼眶一熱,真想一巴掌拍拍她的頭……
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她,卻偏偏地傷了她……
她會怨他嗎?會怨他給她帶來的災難嗎?
無論會不會,他都在此刻再一次堅定了信念,他賀子翔,此生非童一念不可!
其實,他沒有告訴她,今天他一下飛機就直接來童家了,之前在飛機上還和同行的哥哥還吵了一架,只因哥哥反對他和她在一起……
那時,他就下定決心,就算哥哥反對,就算哥哥把他驅逐出賀家,他也不會屈服。
他就是這個性子,誰也別想左右他的行為,他賀二要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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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裡還亮著燈,陸向北正在和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談話。
該副支隊長已有四十多歲,姓曾,是原刑偵的支隊長,現被降為副支隊,陸向北尊他為老曾。
辦公桌上的菸灰缸裡,已經滿滿一缸的菸蒂。
連續工作了好幾個晚上的陸向北,只能靠煙來提神了。
忽的,手機鈴聲的驟然鳴響打斷兩人的談話。
陸向北看了看號碼,是童家保姆打來的……
當下便對曾副支隊表
示歉意,馬上接了。
保姆那一關,他早已經攻克,平日裡童一念很多情況都是透過保姆而知道的,他也拜託保姆好好照顧童一念。但,這麼晚打電話來會有什麼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保姆驚恐的聲音響起,“姑爺!不好了!賀少打電話回來說大小姐出事了,滾下臺階,現在在醫院!”
他心口被重重一錘,猛然站起來,多日未眠,驟然間站得過猛,眼前竟然一片漆黑。他趕緊抓住桌子的邊緣,才沒有倒下去,不等站穩,便急問,“在哪家醫院?”
過度的疲憊,加上這幾天吸菸太多,他的嗓子也是嘶啞的……
他已亂了方寸。保姆一說出醫院的名字,他眼前那一陣黑暗的眩暈感也褪去,顧不得和老曾解釋,他拔腿就往外跑。
老曾是從事刑偵多年的老警察,觀察力不是一般的敏銳,一看就知道他遇到事了,跟著追出去問,“陸局怎麼了?”
陸向北這才想起他來,腳步絲毫不減速,匆忙中回頭道,“我老婆進醫院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幫我把門和燈關上。”
不用他說,老曾已經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