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好辦,這就是給了線頭,他們能給扯出一條線來。名義上他們還屬於神武門的侍衛沒有緝捕的職責,但是私下審人是能做到的。
於是經過一晚上的審問,這潑皮把自己辦過的事兒交代得清清楚楚,還把給他活兒的“圖爺”也給交代出來了。
第二日一早,把這潑皮交給了順天府,因為這潑皮是漢人,該順天府審問,同時順天府是海棠的勢力範圍,對海棠更忠誠,這人送進去不會被滅口。
順天府立即發出文書,捉拿“圖爺”,然而到底晚了一步,一大早“圖爺”失足落入水溝淹死了。
冬季的京城各條河道都已經結冰,現場居然有一個臉盆大的冰洞。聽周圍看熱鬧的人說:“發現的時候,腦袋插進冰窟窿裡,拉出來一看,人的頭上臉上都凍得發紅發青,還結了冰。”
仵作檢查屍體,發現這是被勒死後再把腦袋塞進了冰洞裡。
表面上看這是順天府在偵破一起案件,但是這背後是神武門侍衛在插手。朱爾哈岱拿著屍格冷笑一聲:“殺人滅口就以為沒法查了嗎?查圖爺,最近他和誰走得近?他是從哪兒弄得錢財養活一家?他在外面有沒有姘頭?查他的鄰居和朋友,問他最近有沒有吹牛給什麼大人物幹差事或者是和哪一處府邸的管事下人走得近?”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很多證詞彙聚在一起,朱爾哈岱一張張看過來。
發現有七八張證詞上說圖爺和八爺府上的一個負責車馬的小管事有來往。這些證詞有的是鄰居提供的,有的是親戚提供的,有的是發小提供的。
死者的妻子關於家裡錢物的來歷也說的很清楚:“他說這是外面認識的大人物給的賞錢。”這錢是誰你的,給了多少,圖三爾僱傭又花費多少,他的妻子交代的清清楚楚。
朱爾哈岱翻著死者妻子的證詞忍不住說:“這小子夠黑的,怪不得他橫死街頭,該給那潑皮張癩子一日一兩的銀錢,他才給了那麼點,這大冷的天,人家張癩子沒凍死,他這拿大頭的死了,這真是有命賺沒命花。”
旁邊的人說:“頭兒,死者曾經跟很多人吹噓過,說是投在了貴人門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對了,還有死者一個朋友的兒子和人在街上有了口角,是死者請了八爺家的那個管事出面,叫做阿林的出面用八王府的名頭,強逼著對方道歉賠了五兩銀子。”
朱爾哈岱搖頭:“不夠,這不夠,這證據不足,那個叫做阿林的……這人什麼來路?”
“一開始是安王府的包衣旗人1,屬下推斷,這該是八福晉的陪嫁,跟著八福晉到了八爺的府上。”
“一個奴僕就算開口了沒證據是沒法指證的,特別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八爺府上。這人最後大機率自盡也不會給八爺惹一點麻煩。還要找,找物證,找到死者圖三兒和阿林之間來往的物證!金銀書信都行,有證據就好說。”
此時外面急匆匆地送來了一張證詞:“頭兒,有變化了,剛才死者的婆娘翻供了!”
朱爾哈岱接過來一看,這是死者圖三兒的妻子做出的新證詞,她說她丈夫圖三和索額圖的兒子格爾芬有來往。
朱爾哈岱一看,忍不住說:“好快的動作!好一招禍水東引!死者的妻子今兒見什麼人了?”
“今兒有親友來奔喪,有幾個女人進去勸她別哭……有人帶了一個不大的包進去,說是裡面都是摺疊好的元寶和紙……壞了,索額圖家要倒黴了!”
敢指使死者的妻子翻供,必然是有準備的,這份準備就是和格爾芬有關的東西,這東西送進去,被死者的妻子捧出來,到時候來個人贓俱獲!
朱爾哈岱立即說:“這事兒咱們做的不算有紕漏,沒這魚餌怎麼會調來大魚,就是這魚太大了,真的麻煩了!我進宮一趟,你們看好了,不能再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