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跟著幾個兄弟去看山海關,同行的還有一些武官,這些人負責給他們講山海關的地勢,整個關隘的建築結構,以及山海關為什麼重要,它的武備地位怎麼樣。
入關,入的就是山海關。就從這個詞兒就能知道山海關在滿人心目中的分量,百十年前滿人叩關,面對著這修建堅固的要塞也曾望關興嘆,這時候時移勢易,守關的人變了。
安康看了一天,回來後長吁短嘆。
海棠已經換了藍色的素服,安康心大沒發現,百壽一眼看到了,問海棠:“祖母,怎麼這時候把素服翻出來了。”
這衣服是預備著去盛京祭祀穿的,去祭祀總不能穿得太張揚,石青色素服就很好。
海棠說:“你大姨祖母前天去了。”
百壽說:“挺可惜的,她一向很慈愛。”畢竟感情不深,海棠因為一直忙,不像是別的女眷那樣經常約著一起看戲喝茶聊閒話,姐妹裡面就和桂枝來往得多,所以幾個孩子也就和桂枝很親近,別的在他們眼裡都是有事來往的親戚。
安康聽了跑來摟著海棠:“祖母不要難過。”
海棠雖然難過,也沒那麼難過,因為大公主高壽,比很多弟弟妹妹活的時間長。
她就說:“沒有難受。”
安康摟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她理解海棠,雖然嘴上說沒有難受實際上還是有些難受的。
百壽就想著轉換話題,跟安康說:“姐,你不是說你今兒看到山海關有很多感慨嗎?不如說給祖母聽啊!”
安康張開嘴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嘆口氣:“‘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以前不懂,今兒看到山海關終於懂了。山海關不是不堅固,然而能退敵一次兩次,不能永遠退敵。我腦子裡模模糊糊有種感覺,又說不出來,我就想:什麼是邊界?邊界真的是封疆之界嗎?”
海棠覺得這丫頭快開竅了。
就給她講:邊界,就是能夠施加影響的範圍。也是能收縮自如的尺度。
這麼說有點不好理解,海棠就拿歷史上發生的事兒給他們姐弟講清楚。
此時在京城,月娥從外面回到了京城的王府,因為大公主的葬禮在京城公主府舉辦,所以扎拉豐阿和弘陽夫妻帶著永琦回到了京城,而永璀永璨和他們的生母留在園子裡讀書和照顧他們。
月娥回家后王府裡的太監回話:“世子爺回來好一會兒了。”
月娥點點頭,回到夫妻兩個的院子裡就看到炕上擺了炕桌,父子兩個對著坐。一人佔據了半張桌子。
“爺回來了?”月娥走過去看到看上還弘陽身邊鋪了一炕的草圖,而胖兒子正坐著揉一團面。
“嗯,今兒怎麼樣?”
“人挺多的,年底了,蒙古的親戚來了不少,進進出出都是人。兒子,你這是揉什麼呢
?”
“面面。”
弘陽說:“他白天跟著阿瑪去如意館,不知道跟誰學的麵塑,回來就鬧我,我讓人去廚房拿了一小塊面給他玩兒,要不然就要給爺搗亂!”
永琦正賣力地搓著面,這會兩隻胖爪子已經開始捏狗狗了,一邊捏一邊嘴裡嘀咕:“小狗狗,胖狗狗,修勾勾……”
月娥看他乖巧伶俐的模樣心生喜愛,忍不住在他的胖臉上親了一下,永琦趕緊用袖子擦臉,不滿地說:“不親臉臉”。
“好好好,額娘不親了,不親了,額娘給你擦擦,捏你的狗狗吧,乖啊。”月娥摸著他的小腦袋,滿心滿眼都是對兒子的疼愛。
這時候侍女掛了熱水來請月娥洗手,月娥把護甲摘了,讓人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