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本來打算帶兩個兒子到後院見見他們的姨媽,可是想到昨日女兒說的話,覺得還是讓孩子們避諱些比較好,就囑咐兩個兒子在外面跟著舒祿克在外面,她自己則是去了後院。
舒祿克帶著兒子去了男客聚集的房間,老阿哥們看到他自然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九阿哥高聲問:“十二妹夫,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腫了?不會是自己抽的吧?”
虎頭年紀小,立即幫阿瑪解釋:“不是,九舅舅不要張嘴就說,阿瑪這是昨日幫額娘搗她花房的馬蜂窩被蜇了。”
十九阿哥問:“這會還有馬蜂嗎?”
十三阿哥是個厚道人,替舒祿克解圍說:“十九弟,秋天時候沒的那一批是雄蜂,雌的要活到明年秋季。姐姐的花房裡面暖和,或許還有雌蜂出沒。”
舒祿克趕緊點頭:“是是,花房裡面暖和,公主說見到了,奴才想著晚上有空就去把馬蜂窩給捅了,就這樣了。”
這事兒算是搪塞了過去,看沒人關注他的腫臉,舒祿克才鬆口氣,和扎拉豐阿挨著坐下。
扎拉豐阿看了旁邊的舒祿克一眼,眼神往老六阿哥那邊看了一眼,老六阿哥對著微笑,兩人是自小的交情,對著笑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桂枝到了後院,看海棠坐在窗下的炕上看著幾個小孩子玩鬧,就和幾位姐妹嫂子打了招呼後坐到了海邊身邊說話。
桂枝問:“姐姐明年有什麼安排嗎?”
海棠把滾到自己身邊的一個繡球扔回去給一個小孩子玩著,就說:“沒有,我想明年去梳理一下進出口商行的賬目,再看看他們的倉庫,他們在北方的倉庫出現了貨物積壓。”
“哦?”
“就是一些白布以前放在江南倉庫,江南那段時間是回南天,沒收好,就白布發黴了,趕緊又送到北方。這批布折價又捨不得,不折價賣不出去,所以下面的人想辦法要去掉黴斑重新染色賣到外面去,加上別的貨色有折損,賬面上就有了呆賬,我要去處理一下。”
“哦。”
“問這個幹嗎?”
“還不是為了英兒,我想著英兒要是在四哥跟前侍奉完出來了,從您這邊給她領個差事。”
海棠說:“不著急,明年後年你再說,就是你不說我也給她留意。”
桂枝聽見姐姐這麼說,就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就是哥哥姐姐至親掌權帶來的風光,什麼事兒都是一句話的事兒,這樣的好日子讓自己都懈怠了,更別說舒祿克了。以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駙馬,也沒見識過這滔天權勢,如今看到了自然捨不得,想讓子孫接著富貴下去,盼著這好日子千年萬年。
她心裡嘆完氣就沒說話,看著炕上幾個玩鬧的小孩子問:“這都是誰家的孩子?”
海棠說:“哦,三哥四哥五哥七哥家的孫子。”指著旁邊一個穿大紅的胖女孩說:“這是大姐姐的家的重孫女。”
“哦,大姐姐都做太奶奶了。”桂枝很驚奇。
“對啊,大姐姐的年紀最大,這有什麼奇怪的。實話跟你說,我剛才看到的時候也很驚奇呢。”
姐妹兩個對著笑起來。
海棠一連吃了幾天的酒席,幾乎整個臘月都在吃席。雍正看不下去讓宗室裡除了婚喪嫁娶禁止再擺席,理由是鋪張浪費。
同時他也把弘暉這些人從酒席上提溜過來,問他們要今年的年終總結,另外催著把明年的計劃也交上來。
在弘晝的哀嚎聲中,雍正強調:“不許有敷衍,等朕發現你們敷衍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他轉頭跟身邊站著的秀英說:“還有英兒,英兒也寫。”
弘曆立即出聲:“姐姐才來幾日,也要寫嗎?”
雍正瞪眼:“她就是不寫總結也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