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暖笑著點頭,“太子妃說得是。”
兩個人又坐著不鹹不淡地說了近半個時辰的話,太子妃才起身告辭。臨走之前,太子妃倏爾深望了一眼喬子暖,道,“兩日後本宮在東宮設宴,希望你也能來。”
喬子暖溫和淺笑,福了福身,“不敢拂了太子妃的好意。”
她命雪黎送太子妃離開,自己卻在書房裡怔怔地發起呆來。鳳墨予……
雪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喬子暖背影落寞地坐在圓桌旁,她輕嘆口氣,走過去,“老闆,你這又是何苦呢?”
喬子暖回身看向她,“何苦什麼?覺得我沒有必要為了讓太子妃放下戒心而這樣做?”
雪黎點點頭,“您心裡不痛嗎?”
“就算不說出來放在心裡,難道就不痛了嗎?”喬子暖輕輕勾唇,似自嘲,“痛了才好。越痛,我便越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
雲南國。皇宮
靳泠走進思暖殿,看到鳳墨予正在院子裡徒手撿起凋零一地的紫色鳩尾花瓣。
他眸色一黯,輕喚道,“皇上。”
鳳墨予緩緩起身,明黃色的錦袍上裝滿了紫色的花瓣,對著靳泠小聲低語道,“暖兒最愛這些紫色的花,裝在瓶裡風乾了,來年就可以製成乾花茶。”
習悠這時上前,“皇上,我來吧。”
鳳墨予淡淡看她一眼,“朕自己來。”
靳泠和習悠沉默對視一眼,眸中竟是無奈。
黃昏時分,鳳子觴來找他,“皇上,今日錢一彥進京,您一會兒在哪裡見他?”
鳳墨予沉默抬起頭,“你安排便是。”
鳳子觴想了想,“不如在邇水閣。您也許久未出宮,正好出去散散心。”
邇水閣?鳳墨予抬起眸,望向窗外陰沉的天氣。喬子暖走後,整個雲南國彷彿再也不會下雪了。一到冬日就陰沉沉,冷得徹骨。
“隨意罷。”
鳳子觴福身,“臣即刻安排。”
入夜時分,鳳墨予換了身墨色錦袍坐了馬車出宮往邇水閣。
邇水閣裡,一切未變。鳳子觴想引他去雅間,卻見鳳墨予徑直走到靠窗的位置落了坐。
鳳子觴轉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錢一彥和那簡兮月,於是道,“讓皇上在這裡坐一坐,咱們先上樓。”
錢一彥沉默看了眼鳳墨予,點了點頭,帶著那簡兮月上了樓。
掌櫃為鳳墨予送上一壺芙蓉酒。鳳墨予淺酌,目光卻總是時不時地看向門口。心中多希望,喬子暖會彷彿多年前那般,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巧笑盼兮。
但他每一次抬頭,就多希望一次。鳳墨予苦澀淺笑,四年了,他失望的次數實在太多,心早已經麻木。
窗外突然亮起燈火,原本漆黑的湖面上突然泛起燈火的倒影,不遠處有煙火在明滅間亮徹夜空。鳳墨予聽到心在荒蕪間雜草叢生的聲音。
“唉,你們聽說過近年來西楚國突然崛起的喬雪商行嗎?”
“自然。聽說如今已經是西楚國最大的商行了,前幾日太子妃還親自請喬雪的老闆進宮赴宴呢。”
“聽說老闆還是個女子。”
“真的假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將生意做得這般成功?”
“人家後臺很硬的,聽說是西楚丞相的侄女……”
鳳墨予倏爾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到那竊竊私語的眾人中間,不怒而威,貴胄之氣逼人得很,他凝著其中的一個男子,“你可知道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男子被鳳墨予眼中的冷意嚇了一跳,連忙乖乖道,“好……好像叫喬什麼什麼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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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父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