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安錦繡回頭,看見白承澤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一襲尋常春衫,穿在這個人的身上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尊貴,極英俊的一個皇子,不知道迷了多少祈順女子的芳心,安錦繡卻在心裡煩燥地想著,怎麼又遇上了?
白承澤信步就走到了安錦繡的近前,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了安錦繡一下,安府的二小姐今天竟是一副農婦的打扮,可本身的美色卻不減半分。見安錦繡給自己行禮,白承澤伸手虛扶了一把,笑道:“這裡又無旁人,何必講這些虛禮?”
安錦繡卻是把這一禮行完了後,才對白承澤道:“五殿下,今日是出城賞春色嗎?”
白承澤站在田埂上,舉目看看腳下碧油油的農田,“五月已經是暮春,哪還有春色可賞?不過在這裡看到上官夫人,我還是不枉此行啊。這是上官夫人家中的田地?”白承澤指著腳下的良田問安錦繡。
“是,”安錦繡大方地承認。
“上官將軍不在京都,你辛苦了,”白承澤道:“其實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安錦繡說:“那小婦人應該出現在哪裡?”
白承澤目光深沉地望著安錦繡,“我還記得你寫的那些詩詞,小姐的日子應該是風花雪月,調弄琴絃的手,不應該沾上田間的泥土。”
安錦繡看著白承澤溫潤無害的眉眼,有些恍惚,時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與白承澤最初的那一段歲月,這個男人的溫柔多情如一張蛛網,縛了她一輩子。“殿下過講了,小婦人如今更在意柴米油鹽,過日子還談什麼風花雪月?”
白承澤一笑,伸手從安錦繡的髮間摘下一小團不知是何植物種子的飛絮,“你怎麼會買下王家的田地?”
原來這才是這個皇子殿下來西郊的目的,安錦繡目光閃爍一下,低頭說道:“那時候王圓要離京,我聽說他們家裡要賣掉這裡的田地,五殿下也許不知道,這裡的田地都是上等的良田。小婦人聽打了一下價錢,覺得也算合理,便買下來了。”
“你用了王家以前僱的農人了嗎?”白承澤又問。
安錦繡面色顯得有些不安了,說:“這裡的農家以前都是替王家種地的,小婦人買下了這些田地,自然也是僱他們耕種,五殿下,是不是小婦人買這些地不妥?”
“沒事,”白承澤又衝安錦繡一笑,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日後我若是有心歸隱,也想找幾畝良田耕種,寄情青山綠水間也沒什麼不好。”
寄情山水?安錦繡心中冷笑了一聲,一個一心要成皇的人會寄情山水嗎?
“對了,你站在這裡看什麼?”白承澤突然又問安錦繡道。
“看看田裡莊稼的長勢,”安錦繡說。
白承澤說:“你不問問我為何會一個人來這田梗上?”
安錦繡看了白承澤一眼,上一世白承澤衝她伸出了手,她便將心雙手奉上,這一世她什麼也不做了,這個人還這樣跟她說這些曖昧不清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小婦人不敢過問殿下的事,”安錦繡又衝白承澤行了一禮,“殿下如果沒有再要問的,小婦人就告退了。”
“我送你吧,”白承澤說:“你的莊子在什麼地方?”
“小婦人不敢勞煩殿下,”安錦繡心裡沒由來的又是一陣煩燥,這個男人還要跟她在這裡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安錦繡將情緒掩飾地很好,可是白承澤還是看出了安錦繡的不耐煩,白承澤也不惱,他這樣也算是在糾纏一個有夫之婦了,只是想到在東宮初見時,這個小女子半是驚喜羞澀,半是算計的神情,白承澤就對如今這個看著只想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的小婦人有了更多的興趣。一個追求榮華富貴,不甘心認命的人怎麼可能一夕之間變成一個無慾無求,就安心守著一個武夫過一輩子的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