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闔眼歪躺在坐榻上,面容看上去很平靜,看著是睡著了的樣子。
“主子?”宮人伸手推了齊妃一下,看齊妃還是沒反應,才抬手到了齊妃的鼻下,試了試齊妃的鼻息。
門外的宮人太監們,聽見屋裡的宮人聲音不對,都跑進了屋中。
宮人手裡的氅衣掉在了地上,大喊道:“主子死了!”
一屋的人全都呆傻住。
半個時辰後,一個倚闌殿的管事嬤嬤走進了世宗的靈堂裡。
在頌經聲中,安錦繡聽這個嬤嬤跟自己說:“奴才啟稟太后娘娘,齊太妃方才殉先皇了。”
安錦繡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最後還是袁義叫了她一聲,才把安錦繡叫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安錦繡看著這嬤嬤道:“齊妃怎麼了?”
管事嬤嬤聲音哽咽地道:“太后娘娘,齊太妃她殉了先皇了。”
安錦繡的身子往後一倒。
袁義伸手就扶住了安錦繡,
“我,”安錦繡過了一會兒,才站直了身體,頭昏沉著說:“找太醫了嗎?”
嬤嬤低頭不敢答安錦繡的話。
袁義跟安錦繡耳語道:“主子,齊妃死了啊,再找太醫有何用?”
安錦繡慢慢轉身,看向了世宗的靈樞。
管事嬤嬤問安錦繡道:“太后娘娘,我家主子的事要怎麼準備?”
如果我死了,你把我葬得離聖上遠些。
齊妃的這句話,安錦繡記得很清楚,“先收殮吧,”安錦繡撫了一下額後,跟這管事嬤嬤道:“我晚上去看她。”
“奴婢替我家主子謝太后娘娘,”這個管事嬤嬤忙跪地謝安錦繡道。
“我明明吩咐過你們看著她一些的,”安錦繡沒讓這嬤嬤起身,而是斥這嬤嬤說:“你們就是這麼伺候她的?!”
這個管事嬤嬤跪在地上自打了一記耳光,哭道:“奴婢該死!”
袁義這時問道:“齊太妃是怎麼殉先皇的?”
管事嬤嬤說:“奴婢們發現主子手上的金戒不見了。”
安錦繡說:“吞金?”
管事嬤嬤說:“太后娘娘,一直有人在看著主子啊,奴婢是真沒想到,主子她會……”
“讓太醫去看看她,”安錦繡突然就打斷了這個管事娘娘的話,說:“總要弄明白,她是怎麼死的。”
這個管事嬤嬤領命之後,抹著眼淚退了出去。
袁義說:“她真是自殺?”
安錦繡的頭還是昏沉,說:“不然誰會殺她?”
袁義說:“她這麼想不開?”
安錦繡看著世宗的靈樞,跟袁義小聲道:“她對聖上才是真心的。”
袁義扶著安錦繡說:“你還是先歇一歇吧。”
安錦繡搖了搖頭,“我先還以為聖上出宮後遇上什麼事,沒想到聖上無事,齊妃卻,我,”安錦繡說不下去了,眼中的血絲這會兒更加明顯了,神情也更加地疲憊。
袁義只用一隻手扶著安錦繡,讓安錦繡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的這隻手上,說:“她一心想死,你勸不住,也不可能攔得住啊。”
沒過一會兒,太醫院的一個太醫來回安錦繡的話,說:“太后娘娘,齊太妃是吞金自盡,金上還沾了毒。”
安錦繡揮手讓這太醫退下,點手又招過了全福,小聲道:“你讓內廷司對外宣吧,皇后娘娘受驚病亡,齊太妃殉了先皇,太子殿下也在東宮殉了先皇。”
全福忙就道:“奴才遵命。”
“母妃,”全福還沒及退出去,白承意自己跑進了靈堂裡,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後,伸手抱往了安錦繡的腿。
安錦繡想抱白承意,但轉念想想,只是伸手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