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嫃看到林爾臻已經走進了,才不得不退了出去,體貼的幫他們把門關上,然後才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一、二、三、四、五、六……
明明才二十一步路,林又嫃像是走了很久。她突然有種感覺。
一步一天涯……
林又嫃回了自己的房間,稍稍洗漱了下。出來倒水的時候下意識的朝旁邊的屋子瞧了一眼。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很冷清。
林又嫃默默的把盤子放回房裡,然後又整衣走了出來,蹭蹭的爬上了數,坐在老地方。
趕巧,坐在這裡,她一張眼就是對面的那間屋子,裡面還有微弱的光。
據說今晚他們是不能把這燈給吹滅的。
原本燈是放在內間的梳妝檯上的,餘好說這樣外面人可就能看見裡面人在做什麼了吧,到時候她們偷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發現了怎麼辦。然後林又嫃就把燈放在了外間的桌子上,這樣因為了珠簾和床幃的遮擋,外面人怎麼也看不見裡面的人在做些什麼。
就像她現在。她只看到微弱的光亮著。可能偶爾有些被放大到不像話的影子,但是已經分辨不出什麼了。
不知道餘好現在在做什麼。林又嫃心裡想。
對洞房,她腦子裡的概念就是成親後一定要做的事情,至於怎麼做她是一點都不清楚。她原本還擔心今晚餘好會問她怎麼洞房,畢竟她對這裡不瞭解。可沒想到餘好一點都沒有提到這個。整個晚上她們都在聊天,其實是餘好在說她在聽。餘好給她說她家鄉的成親是怎麼樣的,還說那裡的嫁衣很多都是白色的。這讓林又嫃很是驚奇,哪有人在喜慶的日子裡傳全身白的,這不是奔喪麼?
餘好還說道她那裡成親的時候要有會發光的酒,叫熒光酒,在燈都滅了的時候慢慢的倒在酒杯塔上,很漂亮。
林又嫃問她是不是見過。
餘好說:“當然見過了,身邊好些親戚朋友都結婚了。”
“那你怎麼沒有?”林又嫃問道。
“因為我還在唸書啊。”餘好這樣說。
這個理由對林又嫃來說很是牽強,她覺得餘好是在敷衍她,她以為餘好不喜歡她問這個問題,便不再說這個,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猜想,可能沒有遇見餘好要的那個良人。這樣想的時候,她分不清自己是歡喜還是憂愁。
林又嫃看著那個微亮的房間,怔怔的出神。
屋子裡就一張床,餘好是不是已經和二哥睡下了?
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林又嫃突然有些難受。
在這幾個月,其實她都好想和餘好來個促膝長談。在二哥那裡的時候有看到一些小故事,上面說的君子之交在濃時就會秉燭夜談、同睡同住。她想試試那般是什麼樣的滋味,而且還是和餘好這樣的女子。
可是她每次有想法的時候,看著餘好就是開不了口。
不知道,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會說些什麼話,想她和餘好這般親密的話麼?
沒來由的,林又嫃突然想起白天餘好附在林爾臻的親暱樣子……
真真是,不讓人安睡。
17第十六章
晚間子時,林又嫃才回了自己的屋子,白日寅時剛過就梳妝好走出了房門。
在平時,她一般都是在院子的某個乾淨平坦的角落扎著馬步打著散拳,今天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想在樹底下打拳。
樹底下原本是她想要避開的地方。早年,孃親總是在樹底下搭條躺椅,然後抱著她坐在那裡,給她講故事。那時候孃親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好了,爹爹才讓她們搬到這個小院來靜養。
而這個地方,自是從孃親走後,林又嫃都不願意一個人站著。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是爬上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