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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嗯?”

“你頭髮長長短短的,有沒有考慮把頭髮留長?”

“為什麼你要我留?”

他搖頭,“沒有為什麼。”看著她的頭髮他就會想:要是留長了會是怎麼樣的風情。

“好啊。”她很大方地答應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那首歌只可以給我一個人彈。”她很霸道地預留了未來的權利。

“什麼歌?”他笑著低頭故意問她。

“你知道的。”

“好啊。”他答應得也很爽快和輕鬆,但是心裡卻是再鄭重不過。然後在心裡反覆吟詠著熟悉的旋律——《月亮代表我的心》。

冬天結束了,迎來了春天的料峭。這個寒假,他陪她練琴,到了週末她去久月聽他彈琴,有時候興致來了,他朝她眨了下眼睛她就立刻會意,然後上臺去唱著那首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很快新的學期開始了,這是她大一的第二個學期,他則是大四的最後幾個月。兩個人還是如以前一般,散步、吃街角大份的牛肉麵、投幣喝著販賣機裡的咖啡——她依舊只喝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是她“威脅”他喝下的,其餘的時間除了上課、自習就是練琴。

日子愜意得有些不可思議,當學校裡荷塘的荷葉開始綠的時候,她知道——夏天來了。

夏天的沈靖和變得比平常要忙,光是畢業的論文就佔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有時候章海潮被魏行薇逮住了機會就開始置疑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談的戀愛,然後魏行薇就下了一個結論:沈靖和是個不解風情的傻瓜,章海潮是個什麼都可以馬馬虎虎的懶人,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簡直——絕配!她聽了只是和魏行薇一起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也就算了並不認真。

大四的畢業比這個學期的期末要早了將近一個月,這幾天她總是睡得不太安穩,心裡悶得像喘不過氣。他畢業了也就意味著一件她不想面對,但是必須面對的事情。她不是放不開的人,雖然早就知道這是預定的結局,可是自己好像比預期的還要陷得深。這樣的心情,讓她的琴聲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憂鬱與哀愁。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今天是星期天,可是他卻拉了她晚上來散步。

“我辭職了。”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神再也掩飾不了地複雜起來,“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講?”

她笑了,終於到了這一天,頭一偏她微笑著問他:“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講?”他要走了——這個事實到現在才分外地清晰和尖銳起來。

沉默。窒息的沉默籠罩著兩個人,就連腳步也變得沉重和壓抑。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了過來,揚起甜甜的童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哥哥、姐姐買枝花吧。”

章海潮溫婉地笑著,溫柔地看著賣花的小女孩,剛想掏錢就讓他的舉動停住了動作。

“你這裡有沒有香雪蘭?”他微笑著輕聲問。

“有,不過只有一枝了。”小女孩清脆地答道。

“沒關係,我就要一枝。”他付了錢,再把花遞給她。

她怔了一下,拿著花一陣感傷。這是他第一次送花給她,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靖和,我有話和你說。”她的神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與哀傷。

他看著她,喉頭劇烈地滾動,卻什麼話也沒有講,只是看著她。

她拿著這枝白色的香雪蘭,轉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顫抖著一字一句地說:“靖和,我們分手——”

他抱住了她,在她的身後,很緊。緩緩地,他開了口,聲音啞得厲害:“我不喜歡說‘等我’這兩個字。”

她在他懷裡轉過身,輕輕地開口:“我知道,你去了美國就不會再回來,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