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為了別人的丈夫,他們甚至都不讓我靠近他一步,幸福,已經離我太遠太遠了。
深夜,我和夜朝夕分別去葉文莫和蘇天博的房間。
我抬手敲了敲葉文莫的門,裡面馬上傳來一聲怒吼,“滾回去告訴御史臺的死老頭子們,老子不伺候了!”
淡淡一笑,我推門而入,看到葉文莫一身是傷,正躺在床上。他的樣子有些狼狽,臉上青一片,紫一片,腿似乎也折了,聽到有人進來,正想拿起枕頭砸過來,看到是我,愣愣地放下枕頭,疑惑道,“守一,怎麼是你?”
“聽說葉兄受傷了,特地過來看一看,葉兄,怎麼弄成這樣?”我坐到床邊,他往裡面挪了挪,空出一大片地方,讓我能坐得舒坦些。
“別提了,來昊天之前老頭子就告誡我了,我偏不信邪。御史臺的老傢伙完全不把我們幾個當人!你知道我和另外兩個被分進御史臺的進士今日被他們打發去做什麼嗎?打掃茅廁!我抗辯了幾句,御史臺居然命禁衛把我毒打!”葉文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大不了這五階小官我不做了,我回楓彌府去。他們自恃在朝堂多年,位高權重,全然不把我們這些後輩小官放在眼裡,甚至言行侮辱,昨日我不過提議御史臺的機制應適當變通,就招致此禍!”
“這麼說,葉兄是打算回去了?”我低頭攏了攏袖子,輕輕問。
葉文莫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守一,上書房由蒼王和大殿下直管,也沒什麼高位官吏,你被保護得很好,這是我最慶幸的地方。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不是沒想過用自己的一生為國家做貢獻,否則就不會辛辛苦苦地去參加文試,千里迢迢來到永昌,可是太難了,太難了啊!”
他側過頭向內,大概是不想被我看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攥緊的拳頭顫動著,我知道那包含著不甘,憤慨乃至幾日來,被踩在別人腳底下的尊嚴無聲的抗爭。
“葉文莫!”我大聲叫他,他似乎被我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我。
“你在文試的考場上,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都寫了些什麼!”
他的目光閃了閃,晦澀消退了些許,“千巖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
“好一句‘終歸大海作波濤’,你的志向呢?抱負呢?勇氣呢?竟只有這麼一點點嗎!你以為陸弘熠提前文試,在文試的考場上出這幅畫,考兵法的用意何在?如果你不是葉文莫,如果你沒有本事和才華,我絕對不會替你可惜,絕對不會替這個國家可惜!你有勇氣放棄父輩的福廕,走進文試的考場,卻沒有勇氣在能夠施展自己抱負的仕途上爬起來,葉文莫,是我高看了你!”我憤憤然地站起身,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葉文莫略略沉吟,叫住了我,“守一……”
我背對著他,嘴角卻微微上翹,還好。
“明日我們就會搬去錦園,如果葉兄想好了,明晨,客棧前相見吧。葉兄,不論是想登山還是要入海,不積跬步,不積小流,都做不到。我真心地希望,不久的將來,是我們這些人站在明光殿上指點江山,掌握國家的運脈。我們會站得很高,能夠看得很遠,能把代表嶄新氣象的理想和抱負付諸於實踐。這不僅僅是你的夢想,是我的,蘇兄的,甚至是那些離開文試的考場無法站在明光殿上的試子們殷殷的期望。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