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你這態度不對啊!怎麼跟領導這麼話呢?我安排給你的工作,那肯定就是重要的工作,你可不能這種態度對待工作啊!”
石英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完了。
果然,胡悅耐心沒了,這是衝自己發飆呢!
她放下手中的工作,伸手從胡悅手中拿過幾篇文稿。
她皺皺眉頭,道:“散文?”
“對!散文!你看看吧!你不要對散文排斥,我們報紙可以刊登散文嘛,而且質量這麼高的散文,難得一見,實在是讀起來讓人心神皆醉啊!”胡悅道,他搖頭晃腦。十足像個書呆子。
石英心中一凜,她討厭胡悅不錯,但是胡悅可是地地道道的真才子。
尤其是寫文章是把好手,現在他身為中國作協會員,他這個會員可不是白來的,而是出了幾部。幾本散文集,靠本事掙來的。
胡悅好女色,好美文,這是出了名的。
在報社,胡悅在文章方面可不常夸人,不僅不夸人,而且還是狂得沒邊。
上次編輯部聚餐,胡悅喝了一點酒,趁著酒興就臺灣某知名作家的文章水平,也就他初中二年級時候的水平,他初三寫的文章,就讓那小子拍馬都趕不上了!
當時一眾編輯是紛紛拍馬屁,石英雖然沒拍馬屁。
但是胡悅寫的東西她看過,是的確有些水準,他的狂還是頗有資本的。
石英低頭看文章,第一篇文章標題《楚江白百合》。
文章是散文,卻有一定的故事性,大意是寫一個遠離故土的老人寄送白百合悼念戰友的事兒。
文章寫得別具一格,不僅用詞優美,而且很精當,短短几句話,就把人帶到了一副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中,那份歷史的滄桑厚重感,那種對歷史、人生深刻的把握,用極富有律動的話語表述出來,讓人覺得很是眼前一亮。
幾乎是沒有停頓,石英便一口氣把文章讀完。
她長出一口氣,的確是難得的好文章,這樣的文字、這樣的思想、這樣的散文,太難得了!
石英正要抬頭看胡悅,卻猛然看見文稿最後的署名:“陳京於十八日夜。”
她心猛然一跳,驚呼了一聲。
陳京?
是那個陳京嗎?
那個小時候和自己一起經常玩遊戲,在學校成績優秀,尤擅作文的陳京?
“怎麼了?小石,受感染了?不錯吧!我跟你講,這幾篇文章,可是我下了血本才淘來的!”胡悅道。
石英抬頭看向胡悅,道:“這是誰寫的文章?寫得真好!”
“無名小卒!”胡悅淡淡的道,“一個入了迷途的小子,這麼一顆好苗子,偏偏一頭扎進了官場上去爭權奪利,這個世道啊,真是操蛋!”
胡悅罵罵咧咧,可他這句話,讓石英的心更是一緊,道:“不會是無名之輩啊,這樣的文章可是大家之作!”
胡悅嘿嘿笑道:“陳京嘛!上面不是有署名嗎?以前在鄉下,現在官運亨通進了省委組織部,他廝混官場,靠的就是這支筆桿子。用這樣的筆桿子去當升官發財的敲門磚,真是暴殄天物啊!”
石英徹底愣住了,果然就是那個陳京。
她一想到陳京,就想到那天在自家酒樓裡面,那個手牽小女孩,溫文爾雅,卻又風度翩翩的成熟男人。
她最忘不了陳京的那雙眼睛,陳京的眼睛似乎會話,一個眼神傳遞的意思就好像是千言萬語。
尤其是陳京看到她的時候,那個眼神更讓石英忘不了。
在陳京的眼神中有驚訝,有打量,有回憶,還有過往……
石英從陳京的眼神中,似乎就看到了當年小時候那斑駁的石灰牆,還有那用手工製作的千層底布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