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道,“便按薛伯伯說的辦吧。”
薛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離開,走了幾步又道:“就你自己來,不許人陪同,我也不派人看著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走人。
林媚兒的眼神刀子般射向薛仁的後背,雲依拉了拉她的袖子,嘆道:“姑姑不必在意,一切都在依依預料之中,這些依依也能承受。”
林媚兒氣苦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性子不討喜,但從沒想到他討厭至此。你也是,看那樣子你不應他未必不會再讓一步,你何苦答應。”
雲依看著長長的階梯道:“他再讓一步給出的罰處不夠分量我做到了到時候他也不能解氣,到時候還是會繼續折騰,還不如一步到位,我求的不過是他給出的難題能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如今這樣剛剛好。”
“可若是到時候還是落空了呢,一切都是白費怎麼辦,看他的樣子他是沒準備拿出藥的。”
“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便是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心血白費,若是實在不行便全當給自己的救命恩人磕頭道謝了吧。”
“依依……”
“上去等我吧。”有些事她還要再思量一下,以自己對薛仁的觀察和薛仁這類人性子的猜測,她基本想好要怎麼去試圖打動他了,但有些細節還要好好揣摩一番,比如說到了山頂給他磕頭時該用什麼表情、說什麼話,這些都會影響到求藥的結果。
看林媚兒被薛晨扯著一步三回頭但終究還是走遠了後,雲依也緩步朝山下走去。剛剛那本書竟然是那個研究出碧落的人寫的日誌,裡面有一些他研究藥物的經過和成果,更多地記錄了他妻子中碧落後與他的生活。想來這應該是他日誌中的一本。
那本書開始時就寫到,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他極為寵愛,這反而引起了妻子的妒忌,甚至開始傷害孩子。他阻止她時她更是瘋狂,她甚至會傷害他甚至是自己,為此他實在沒轍,便把孩子交給族中人撫養。
那個醫藥狂人沒有像所謂的正規記載中說的那樣過得多幸福。和妻子兩人獨處後妻子平靜了很多,只是他越是到後來越是依賴他,幾乎到了不能離開她視線的地步。他試圖研究藥物試圖去醫治妻子,可妻子連藥物的醋都開始吃,只要一發現他對著藥物就生氣甚至是發狂,她發狂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容易。
由於妻子的影響,他做什麼都困難,所以日誌寫得極少,導致其後十多年的事很多都一筆帶過,還有好幾年一點都沒提。最後的結局應該算是他的遺書了,他一直都和兒子偷偷有書信往來,後來知道兒子的處境後,他決定安排兒子遠離紛爭,去他曾經為採藥而跟著商隊去過的日升過安寧的生活。
安排這一切時他藥暈了自己的妻子,讓自己的妻子大多時候處在昏睡的狀態。等兒子安全抵達日升後,他心事了了,他寫到自己早就受不了這一切。和妻子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還不能幹自己愛乾的事,他為了得到片刻的自由,後來忍不住時常給妻子喂藥,後來妻子發現不對又開始鬧,還變得神神叨叨,味道一點點不對的東西就打死不吃。
他的兒子也捲入了權勢鬥爭,但因著有他在,其他皇甫家的人還會顧慮幾分,不會對他兒子做得太過,畢竟誰都不想惹怒天下間醫術最高的人。後來他總在信中勸兒子離開,兒子一直不聽,後來皇家鬥爭越發激烈,沒有父母庇護的兒子終於被越發瘋狂的堂兄們嚇壞了,最終決定離開。
那時他很開心,不但為了兒子走向安全了,也因為自己也將解脫。他在書最後寫道:兒子安全了,我也沒有牽掛了,中了碧落懷孕幾乎不可能,想盡辦法好不容易有了兒子卻不能養在身邊是此生最大的遺憾,可是兒子之前的路他們不能照顧,之後的路他們也不能陪伴了。
或許在試圖依靠藥物得到愛情時便已註定了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