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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心腳,踹得她們人仰馬翻跌進了汙水坑裡。

“不長眼的下作東西。”

他擺起架子來駕輕就熟,儼然是皇家氣勢不容侵犯,幾個宮嬤嬤嚇得抱頭鼠竄,一徑兒大喊著往儲秀宮跑去,廊上圍著的人也都看傻眼了,心說今兒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這男子什麼身份啊,連老太后都敢不放在眼裡… …

盼朝抱緊和齡上了臺階,連他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這一身溼漉漉的別提多難受,他在一眾宮女裡掃了掃,只點了安儂跟進去。

安儂也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不過情況特殊她也不敢置喙,帝姬上回發燒就燒了好些日子,那回還不是今兒這樣寒涼的天氣呢,這回真不知要病得如何了!

她要給和齡換□上的溼衣服,盼朝站了站,突然間面露尷尬地走至外間等著。

他沒閒著,一邊叫小福子去請御醫,一邊擠著身上的水。弄得半乾不溼後聽得裡頭說衣裳換好了,他才急急地走將進去。

熏籠裡燃著香,和著空氣裡的潮溼雨氣混成一種說不出的淡淡馨香,藕色的床帳微微搖晃,盼朝在床畔坐下,他把手探到妹妹額頭上摸了摸,果然已經滾燙起來,她眼睛緊緊閉著,臉頰上泛起兩抹不正常的紅澤,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安儂心思靈巧,踅身出去後很快端了冷水進來。盼朝聽見動靜皺了皺眉,斜了安儂一眼,“帝姬從養心殿回來時也淋雨了麼,你們可有跟著?”

安儂無端就是怕他,哆嗦著道:“帝姬不叫我們跟著…只說是去去就回來了,”她吞了口口水,馬上又道:“回來的時候是打著傘的,帝姬說是太子殿下給她的…給她的傘,是以那會子並不曾淋著雨。”這就是在把責任往後來罰跪才病著上引了。

“太子?”

盼朝呢喃了句,揮揮手叫安儂下去。他倒不想太子待和齡竟還不錯,不由存了分感激。起身擠了巾櫛疊好,然後細心地放在和齡額上。

他靜靜等待著,心裡七上八下。想想也真是好笑,在尋回妹妹以前,他還以為自己再不會有這般焦慮驚慌的時候了,果真世事難料。

門首上卻突然傳來唱喝的聲音,“皇上駕到———”

盼朝一驚,剛站起身皇帝就走了進來。

父子倆十多年未得見了,一時都為這突然的相見呆住了。

純乾帝卻是因擔心女兒才急急趕過來的,他雖說才罰了和齡禁閉,但心裡是有她的位置的,良妃的死帶給皇上的震動著實不小,他這些年對誰都沒有提起,其實每每想起來總感到失落。

看見和齡時他的心情不期然就變得複雜,他怕多年不曾相處的女兒對他這個父皇心存怨懟,怨他讓她在外頭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當年的事,回想起來一筆亂帳,他自己也糊塗了。

“父皇。”盼朝比純乾帝反應快,他這些年不是沒見過皇上,只是每回都只是暗暗地瞧上幾眼。因為皇帝膝下不缺他一個兒子,他要做的事是他當年沒有做到的。

太子也尾隨而至,此刻默不作聲站在皇帝身後,他視線遠遠地落在床上躺著的單薄人影上,爾後,才緩緩看向六皇子。

父子相認的場景並沒有太過熱鬧,和盼朝想象中一樣,父皇對他的態度淡淡的,也或許是掛念和齡,皇帝打量兒子幾眼,喚了句“朝兒”,便傾身看向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女兒。

盼朝不以為意,看著父皇的背影,突的聽見他悵惘地道:“朝兒不覺得這一幕極為熟悉麼,當年你母妃還在世,淳兒也是病得這樣… …”他似是無限感慨,“如今咱們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