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更何況這個人是相當有權威的,可以左右她命運的人,錦書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如履薄冰。
“小姐,咱們以後怎麼辦?”初桃摸著小姐膝蓋上片青紫,難過的想哭,大家都以為小姐嫁入紀府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也以為小姐的苦日子總算熬過去了,沒想到現在過的比在家時還不如。
錦書看著傷心的初桃,認真道:“初桃,如果你想回華家,我會幫你安排的,我覺得你還是回華家的好,跟著我,會受委屈的……”
初桃連忙搖頭:“不,小姐,初桃不會離開小姐的,初桃不怕受委屈,初桃只恨自己沒本事,讓小姐受委屈,初桃沒用。”
“初桃,天下之大,可是你我的容身之處卻只有這裡,我們不求日子過的多麼風光,只求能在這深宅大院裡平安度日,受點委屈,吃點苦不怕,只要咱們處處小心,謹慎自己的言行,老夫人還不至於做的太過分,所以,初桃,以後你和含笑說話做事都要仔細些,莫讓人抓了錯處,這裡比不得華家……”錦書鄭重地叮囑初桃,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萬一初桃含笑出點事,她可能連句話都說不上。
初桃含淚道:“小姐,初桃知道了,以後初桃會注意的。”
沐浴過後,初桃拿了藥酒幫錦書揉了傷處,錦書便開始坐在書桌前默寫《女訓》。一百遍可不是小數目,而且不能有一點馬虎,雖然老夫人沒提什麼要求,但錦書知道老夫人一定會雞蛋裡挑骨頭,所以,她絕不能心存僥倖。還好前世練過幾年毛筆字,寫得一手端莊秀麗的柳體,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這毛筆字若是沒練過,就算你寫的再認真,一時半會兒也寫不出好來,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紀宣儀還是快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的,回來就看見錦書埋頭奮筆疾書,便湊了過去,見錦書寫的是《女訓》,一旁已經寫好了一摞。紀宣儀酷愛書法,見錦書的字粗看秀麗,細看卻是骨力遒勁,結構嚴謹,自成一派,不由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她能寫一手好字。
“怎麼寫這麼多《女訓》?”紀宣儀問。
錦書頓筆,默然不語,幽怨著這個人真是她的丈夫嗎?有這麼冷漠的丈夫嗎?自己跟小妾廝混一日,也不管她水深火熱。罷罷罷,他不喜歡她,自然不會來關心她,再說了,怨了又能怎樣?他拂一拂袖,什麼也不會在乎的。
“想寫就寫了。”錦書淡淡回答。
紀宣儀想了想:“是母親讓你寫的?”
錦書抿了嘴不答,算是預設。
“要寫多少?”
“一百遍。”
“為什麼?你做錯了什麼嗎?”紀宣儀審視著她。
“因為妾身背不出《女訓》。”錦書低低道。
紀宣儀怔了怔,心道:母親的要求也太嚴苛了吧!隨即明瞭,母親根本就是故意在為難錦書,母親本就不喜歡錦書的。但是做晚輩的怎能去挑長輩的錯處?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所以紀宣儀說:“母親對你嚴苛些也是為你好,你莫要往心裡去。”
錦書有些難過,或者,在你心裡,錯的永遠都是我。硬生生的忍住不斷上湧的酸楚,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掉淚,那樣會顯得她更可悲。
“妾身知道。”這幾個字說的是心灰意冷,跪了一上午,寫了一下午,都沒有這一刻這麼疲憊,心很累,真想就這樣倒下去算了,隨他們要把她怎樣,打也好,罵也好,趕出家門也罷……
“走吧!先去吃飯,不能讓父親母親久等。”紀宣儀看出她眉宇間的失意和落寞,拿掉她手中的筆,握住她的手。
錦書下意識把手抽了回來,紀宣儀不悅,卻沒有發怒,再次牽過她的手,薄責道:“這麼多遍《女訓》是不是都白默了?”
錦書想說:就算默一千遍一萬遍也是白默,你母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