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裡為什麼空蕩蕩的,想讓人落淚呢。
“夏子,我跟你媽商量了,果然,這樣還是不行。”老爸表情柔和的看著我,“死了就是死了,像這樣自欺欺人的陪在你身邊,果然還是不行。”
“你們……知道屍魂界是個多可怕的地方嗎。在流魂街條件很差的地方,聽說每天都有搶劫和殺戮。”我咬住下唇,“你們有覺悟嗎。”
“夏子。”老爸走上前來給了我一個擁抱,沒有任何感覺的擁抱,“你看,我現在連擁抱自己的女兒都做不到。我們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我低下頭。
現世必須要去面對。
比起其他人,起碼我跟爹孃一起快快樂樂的度過了今天的生日,所以……再貪心,也真的夠了,清水夏子。
“你們到了屍魂界,也要一直在一起。如果把你們同時魂葬,說不定就不會分開了。”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以什麼心情推開倉庫大門的。
我向吃驚的眾人說明了來意,“想請大家進行魂葬。如果牽著手同時魂葬,可能會去到一個地方吧?”我深深鞠一躬,“拜託了。”
“夏子……”久南白小心翼翼的問,“這是……”
“我父母在車禍中喪生了。”我毫無表情的說。
眾人垂下眸子。
魂葬是久南白和六車拳西一起做的。消失前,父母露出了最溫柔的笑容。
願他們到屍魂界也能相伴一生。
儀式結束後,我簡單道別,就拉黑洞離開了。
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突然想起小野秋時說“挑個家裡沒人的時候好好欣賞吧!”這句話,突然覺得很好笑。現在家裡……不管什麼時候都只有我一個人了啊……
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回到了上午與啟吾去的公園,這個小公園正巧在河邊。
我在河邊的沙地上蹲下來,伸出手指一遍遍在沙子上寫下“ひとり”,再擦掉。
只有我一個人了。
“你很堅強的沒有哭嘛。”又是熟悉的關西腔。
我沒有回頭。
“淺野說你現在肯定想一個人待著。但我覺得不是這樣。”語調輕鬆和平常無異,平子真子在我身邊坐下來。
“你錯了。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待著。”
“是嗎,那我走?”
“滾好不送。”
“真是毒舌。”平子嘖嘖搖頭,站起來拍拍屁股,“好啦,我走就是了。”
白襯衣離我越來越遠。我突然,有抬手抓住他衣角的衝動。
“喂——我說,”有些無奈的大長音傳來,“你現在應該挽留我吧?”
“隨你。”我站起來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們,已經見過太多的生死。”平子真子聲音有些飄渺,“每天都有人死在虛的嘴下,甚至,好多人親眼看著同伴在面前死去。”
我停下腳步。
“不是忘記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是麻木了,而是冗長的歲月裡,學會了把悲痛化為力量……”
“抄襲可恥。”我擠出四個字打斷他的話。
“切,我正準備聲淚俱下呢。”平子走到我面前,注視著我低垂的眼睛,吊兒郎當的聲音沒有變,眸子裡卻是暖暖的柔和,“我也經歷過,至親離開的痛苦,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哭出來就好了,不要在意麵子,哭出來心裡會好受得多。”
“你那時候哭了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雖是這麼說,到了傷心處該彈還是得彈。”
手腕突然被拉住,接著一個踉蹌,我跌進平子真子並不寬闊的懷中。
男子特有的味道讓我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