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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擔當,間接害死多少人。可是在賴瑾眼中,寶玉依舊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在這個王公世家階級分明的年代,寶玉是少有的那種眼中沒有等級的人。他可以同丫鬟小廝做朋友,同戲子稱兄道弟,這種恣意灑脫甚至連後世穿越而來的賴瑾都不具備。饒是因為榮國府上上下下將他寵成這般模樣,賴瑾還是相信,其實寶玉天性便是如此。

如此自由散漫的一個人,生在這種世俗規矩教條森嚴的舊社會,誠然是一種不幸。如賈寶玉這樣的人,如果放在後世,撐死也就是個無作為啃老的二世祖罷了,即便沒有他,整個家族也敗不了。可是生在這樣的年代,男兒生來就是要揹負責任和家族興旺的。寶玉的不作為便成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無以修身無以立世,這樣的人在這樣的社會生存不下去。所以林大人瞧不上他,也屬正常。

畢竟林如海如今榮達顯耀,簡在帝心,是所有世家官宦們競相拉攏的物件。沒有了早些年的權利傾軋,也沒了死於任上的悲慘壯烈,林如海更是將全部心緒放在教養女兒之上。林黛玉如今可選擇的物件自然也就多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挑選中,身世不顯,才智平庸,母親又很不給力的賈寶玉早已泯然於眾人。

想必賈寶玉自己也曉得,他同林黛玉的關係僅止於此。那些童年相交美好的記憶,終究只是記憶。因長久相處而從心底升起的朦朧情感,也根本沒有了發芽生長的土壤。等過幾年大家長大了,該忘記的也就忘記了。

賴瑾看著手中的一卷古書,搖頭輕嘆。

書房裡一片靜默,無人讀書,也再無人說話。

賈寶玉躺在美人榻上整整的看著窗外,卻見自前面跑來氣喘吁吁的茗煙。茗煙跑到跟前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秦家的人來傳話,說秦相公不中用了。”

賈寶玉豁的起身,隔著窗扇抓住茗煙兒的胳膊問道:“如何不中用了,怎麼就不中用了呢?”

茗煙兒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才剛是他家老頭子來,特特告訴我的。”

也就是賈寶玉如今白日都呆在賴家,那秦家老奴才敢過這邊來尋找。倘或寶玉依舊在國公府上,賈政曾經又放下那般狠話不讓秦家的人進府,秦家老僕是斷然不敢過去的。

這廂賈寶玉早在地上記得跳腳亂轉,說什麼也要去看望秦鍾一看。可是又顧忌賈政的疾言厲色不敢輕易動作。賴瑾雖然討厭秦鍾在自家姐姐靈堂上也不著調的性子,但想著人死為大,終久還能怎麼樣呢?

遂吩咐家下人備齊車馬,開口囑咐道:“你和小秦相公好歹也是同窗一場,倘或這功夫也不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你自去便罷,倘或老爺有什麼話出來,我自然為你求情。”

賈寶玉感激的連連點頭,剛要帶著茗煙兒前去,便又想到什麼。停下腳步,遲疑問道:“你不過去瞧瞧?”

賴瑾沉吟片刻,只覺得自己好歹也和秦鐘相識一場。雖然只是泛泛之交,但到底秦鍾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如今寶玉在自己家去了,秦鍾倘或知道自己不去,難免傷心。賴瑾也犯不上因為心中一絲芥蒂讓人走都走的不安心。

遂回房換了外出的衣裳,跟賈寶玉一道坐車往秦府而去。

一時,眾人急車快馬的到了秦家,簇擁寶玉和賴瑾兩個進了內室。早已得到通報的秦家女眷帶著姑娘們規避到後宅去了,彼時秦鍾已經發過兩三次昏了,移床易簀多時矣。賈寶玉見狀失聲痛哭,哭嚷著叫秦鍾轉醒。

賴瑾記得書上寫的此時早有那陰間的勾魂使者前來勾魂,只是自己肉眼凡胎,卻也看不見。只看見秦鐘慢悠悠的醒轉,和寶玉說了幾句,又囑咐寶玉勤勉讀書,立志功名,榮耀顯達等話。

瞧見一旁還站著賴瑾,秦鐘的面上閃過一抹驚異,旋即感動的說道:“我知道子瑜向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