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鶴有些莫名其妙:「啊?」
他不開心?因為我說這東西像鵝?
「你覺得是鶴就是鶴吧,」他嘀咕了一聲,猶豫一下,還是將手伸過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大概是掉在那個什麼基地了吧。」
很奇怪的感覺,虎杖悠仁的頭髮並不像看起來那麼柔軟,刺刺的感覺紮在手心。
不太舒服。
因此神鶴只是揉了一下就鬆手了,轉身拉住悠仁的右手,大步朝著市中心的電車站走去。
虎杖悠仁被他拉得一趔趄。
「去哪?」
「市中心。」
神鶴頭也不回地答道。
祂得去確定一些事情,如果真的按照未來自己的計劃,那麼對自己肯定有很大的傷害。但是為什麼要為了一些小玩具小造物來傷害自己?
除非,這個未來世界和以前不同,甚至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如果不值得的話,那就毀掉吧。
他捏緊了手。
……我才不會那麼蠢的去犧牲自己。
畢竟那是傻蛋才會去做的事情。
仙台市中心熱鬧非凡,正巧是週末,街道上人來人往,大家做著各自的事情。
有帶著孩子的夫妻,也有相邀而行的友人,有帶著巨大頭套的玩偶工作員,也有在店內細心工作的服務員。
今天是個晴朗日,氣溫有些高,很熱。
人來人往的,難免會有些碰撞。
神鶴感覺到手被人再度捏緊,他看了過去——虎杖悠仁看著他。
「我不會弄丟你的。」
他做著口型,將神鶴拉向了他的方向。
人流中,他們彼此交匯,相遇在這一瞬。
……這個世界,的確,有些變化。
「沒有莫名其妙的抱怨,也沒有為利益頭破血流。」他突然開口,神色茫然,「他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虎杖悠仁只是靜靜地看著祂,好像沒有聽清祂在說什麼。
消極的情緒無法完全消除,因此神鶴早已習慣了接受所有的惡意,能做到的不過是無視罷了。
未來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人類殺不完,死不絕,再加上他們在某方面的確有趣,神鶴也就放任他們了。更何況,有時候祂已經完全麻木了。
「這個該死的世界!」「為什麼我這麼倒黴!」「都怪這個世界!」
類似的話語出現在神鶴耳中越來越少。
……雖然不想去在意,雖然已經很努力不想去聽,雖然、雖然……
但還是不行啊。
我真的很想和你們好好相處。
但是不行啊,因為你們這麼討厭這個世界。
黑髮的少年突然站定,柔順的髮絲耷拉在臉側。祂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手,靜靜看著自己的虎杖悠仁。
「你討厭我嗎?」
悠仁堅定搖頭:「我不討厭健太郎。」
「那你喜歡我嗎?」
「……」悠仁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就聽見祂繼續問道。
「不,我是說,你討厭這個世界嗎?」黑髮的少年無措道,「你看,這個世界也沒那麼好對吧?」「有戰爭,有疾病,有分離,有死亡,有痛苦……」
「所以大家都討厭世界,也不是不能理解對吧?」
祂說:「對吧?這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我選擇不聽、不看、不說。我漠視生命消逝,眼見愛侶分離,笑看世人痛苦,只是因為這是我能理解的。
因為你們的眼中,我就是如此,世界就是如此。
「我們可以避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