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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全是鬼

找符修作甚?」

老者苦笑道:「病急亂投醫,我們小小篆字山,再能找誰去?知道當年徐老山主曾與清水島老島主並肩作戰,這才舔著臉,試試。」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原因呢?徐姑娘也不是個平白無故給人下咒的人。」

老者沉默了好半天,這才說道:「我們……說錯了一句話。」

劉景濁冷眼看去,靜待下言。

那神遊老者苦笑著說道:「當年一個小輩,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句,跑去歸墟找死的,都是傻子。」

劉景濁聞言,面沉似水,二話不說扭頭兒就走。

這忙,幫不了。

眼瞅著劉景濁邁步離去,老者跪爬著到門口,哭兮兮問道:「道友,篆字山已有兩位元嬰戰死歸墟,當年說這話的人,如今也還在歸墟戍邊,我們真的改好了!」

劉景濁這才緩緩停步,沉默了好半天,這才開口:「我傳訊破爛山,徐姑娘願不願意我就不知道了。」

再不理會那老山主,但劉景濁越走越氣。

什麼狗屁話?你瘦篙洲離著歸墟有多遠?不去戍邊就算了,說這種屁話?

找死的?傻子?!

就是那早晨還在喝酒,夜裡連屍首都已經找不見的傻子們,在護佑你們的太平!

劉景濁狂飲一口酒,沉聲道:「你也覺得這樣嗎?」

曹庋搖搖頭,發乎本心開口:「在知道人間尚有歸墟之時,便已經心馳神往。」

太氣人了,越想越氣,劉景濁乾脆連夜離開篆字山。這破地方,多待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下去,他怕忍不住幾拳頭把他們山門砸碎。

直到走出篆字山地界兒,劉景濁抬頭看了看漫天星辰,這才稍有平復。

也不曉得她怎麼樣了,還在青椋山,或是已經返回神鹿洲了。

劉景濁忽然問了一句:「曹庋,你想當皇帝嗎?」

少年人心說都問了幾遍了?.

「前輩,我真不想。我爺爺當了一輩子皇帝,累的跟孫子似的,圖什麼?」

劉景濁點了點頭,再沒發問。

確實,皇帝有什麼好當的。做個仁君,累的跟牛似的。做個昏君,說不定哪天就給人揭竿而起了。

劉景濁又喝了一口酒,其實一直還在想那個尚且不知名姓的小***。

換個位置,近似設身處地的去想,自己要是從小被這麼說,又沒有一個能傾訴心聲的人在身邊,會不會也會變成一個怨恨世間的人?

也不知怎的,他忽然呢喃一句:「我算是個讀書人嗎?」

瞬間自答:「不算,只是看書人。」

他也忽然想起一個孩子,現在不是孩子了。

樊江月收的弟子,風泉鎮人,鮑酬。

清晨時,劉景濁在山林之中生了一堆火,讓曹庋去撿柴了,他大致問了阿四幾個問題。

「你們四人,一直在暗中保護曹庋嗎?」

照理說,是得。起碼得逼迫曹庋離鄉,跑來銀萍國之後才能下殺手。

阿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的確一直在暗中保護,但世子是自己逃出來的,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一個真境巔峰的修士手中逃出來的。」

既然如此,劉景濁就懂了。

這便是曹庋的難言之隱了吧。

那小子是凡人不假,但他好像是被人廢掉了修為,又或是被人吸乾了修為。

會是什麼人呢?

此時曹庋回來了,劉景濁便轉頭問了少年人一句:「你說,人與人為什麼會結仇?」

少年人想了想,輕聲道:「觀念不同,利益驅使。」

劉景濁哈哈一笑,這小子是真不錯,都差點兒起了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