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說我?你不是大王朝的皇帝嗎?起了什麼作用?
“罵完之後,兩個人又喝酒,喝了許久之後,幾十歲的兩個人,就蹲在地上哭。爹嫌大伯早就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告訴他?大伯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說了句,說了又有什麼用?我們只能想法子讓他回來。”
趙焱紅著眼,看向趙思思,哽咽道:“咱爹覺得他這天衍之數,是給二伯的一線生機,他想活著見到二伯回來,可他怕他活著,二伯就回不來了。”
趙思思嘆著氣,幫自家哥哥擦了擦眼淚,隨即說道:“哥你想得太簡單了,不是那麼回事兒。我只要願意,付出些代價就可以給爹孃增壽,但這不是辦法,咱們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出來,我去一趟青椋山,回來了再細說。”
趙焱皺眉道:“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
趙思思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應該是二伯母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說話時,外面有人大喊:“殿下,割月州急報!”
趙焱抹了一把臉,答覆了一聲,隨後對著趙思思說道:“那你先去青椋山,回來之後咱們再細說。”
趙思思笑著點頭:“我先幫你勸勸那位陸青天,我倒要瞧瞧他有多臭。”
趙焱前腳剛走,趙思思後腳就出了皇城。
早有人在外等候了,那人一身白衣,對著趙思思作揖,輕聲道:“元君,按你說的,已經給那座地府傳信了。三日之內不主動歸附酆都羅山,元君親自上門幫他們搬家。”
趙思思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溫諱跟在身後,護衛一般。
等找到那位陸青天時,太子妃阿祖爾早就離開了,宅子裡就剩下那位登樓鬼修,還在泡茶。
趙思思穿牆入宅,大步走向陸聃。此時正在泡茶的陸聃,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兩人進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聃只覺得一陣脊背發涼,趕忙開口:“二位是什麼人,怎的進門連聲……”
話還沒有說完,趙思思已經坐於對面。
而陸聃此時,只覺得對坐之人簡直就是鬼修的剋星,甚至比劉景濁對他的壓迫還要更勝一籌。
於是,他再也坐不住了,趕忙起身,對著面前年輕女子恭恭敬敬作揖。
“不知何處得罪了姑娘?”
趙思思神色淡然,抿了一口茶,這才冷冷開口:“我聽我哥說,讓你當北嶽山君你都不幹?那是想當皇帝?我嫂子說了這麼多次,你當她很閒嗎?”
陸聃立刻就明白了她是誰,可還沒等他開口,趙思思又道:“待會兒你自己去求,然後去做閒都王朝的大城隍。”
陸聃心神震顫,只得開口道:“遵命。可大城隍光是朝廷下旨恐怕不夠,酆都羅山那邊……”
話沒說完就被趙思思打斷:“酆都羅山我說了算,你只管去當你的城隍就行了。”
話音剛落,前方哪裡還有人影?
陸聃擦了擦額頭汗水,心中驚駭至極。
景煬王朝的小公主,為何天然壓勝鬼修啊?
須臾之間,兩道身影已然落地青椋山。
趙思思咧嘴一笑,伸了個懶腰,呢喃道:“果然啊!還是二伯的青椋山待著舒服。三日之內二伯母會回來的,我先等等她。可惜了,豆豆姐跟柚子姐都不在。”
哎!找了豆豆姐這麼久,還是一點兒音訊都沒得。
…………
鬥寒洲破爛山,宗主姚放牛終於破境出關,也終於成了個開天門修士。
出關之後,他回到後山宅子裡,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姚宗主向來不精於什麼,但什麼都懂。
譬如他如今能煉製尋常仙丹、仙寶,還能畫出品秩不低的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