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一縷涼涼的空氣。
“我真的是太縱容你了!”安格斯看著有些狼狽的少年,一時間想到的居然只有這句話。
這人似乎永遠也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處境,若在平時倒也算了,可戰爭即將爆發,再這樣下去,只怕誰也保不住他。
蒼璧倒也沒注意公爵大人在說些什麼,他只是扼住自己乾渴的喉嚨,將頭昂起,拼命的呼吸。
他很渴,似乎有利器在一刀一刀的刮攪著他的嗓子。他也很餓,感覺整個胃都灼燒著快要融化。
安格斯定定的看著這人在痛苦中掙扎了好一陣,最終還是走上前去。他面無表情地解開襯衫的兩枚釦子,然後彎腰託著蒼璧的臀將他抱起來。
若是蒼璧清醒,他絕不會允許自己以這種姿勢貼在別人身上,但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被欲/望席捲的有些神志不清。
安格斯昂起脖子,將蒼璧的頭按在他的頸邊,就如同他曾經做過的那樣。
牙齒刺破面板的感覺格外清晰,某人甚至還覺得有些新奇,多少年不曾有人如此冒犯過他,他已經記不清了。
耳邊的吞嚥聲勾得安格斯食慾大振,他不容反抗的執起蒼璧的手腕,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動作很慢,雖然帶著貧窮之人面對滿漢全席反而無處下箸的小心翼翼,但蒼璧還是瞬間從那種難言的滿足感中驚醒——因為就在自己鮮血流出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安格斯完美的輪廓近在眼前,蒼璧頓了頓,再次湊上去吮吸了起來,那種感覺果然再次湧上心頭。
蒼璧閉了閉眼,然後放空自己的思緒,他似乎看到無數的場景在自己的眼前飛馳而過,一幀一幀全是關於安格斯的,或是威嚴莊重,或是殺伐果決。而這人的思緒似乎也慢慢侵入他的大腦,孤獨和寂寞,傲慢與偏執。
蒼璧覺得這裡就像是安格斯的記憶長河,而他,正在慢慢的逆流而上。
他看到這人沉眠時的了無生趣,看到千年前的血族之戰,看到了這人還沒被轉變時溫暖的笑容,看到了……
蒼璧猛地睜開雙眼,剛好看到自己的上衣已經被剝的乾乾淨淨。
他驀地推開安格斯,然後冷冷的問:“你是誰?”
這人記憶盡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絕對不會認錯!
安格斯看了蒼璧半晌,然後淡淡的笑了笑:“在這之前,你恐怕要向我解釋解釋,你,究竟是誰?”
這人笑的溫雅,但蒼璧卻看到他眼角眉梢的寒意。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安格斯暗紅色的眼睛,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千年不遇的稀罕物。
蒼璧被這種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不多時卻見對方穩穩地坐在憑空出現的沙發上。這人似乎沒有想要嚴刑逼供的意思,但他的眼神鋒利的幾乎要將他割碎。
蒼璧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跟他一樣,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是前幾世的生活,這種不確定,讓他下意識的不安了起來。
“系統君?系統君?”
蒼璧在心裡低低的叫了兩聲,但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於是他忽然想到系統似乎已經消聲了很久很久。
“訴……觴?”
蒼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想叫這人的,因為系統曾和他說過,訴觴的靈魂需要溫養。
安格斯的表情變了變,他單手撐頭,慵懶的問道:“怎樣?還沒想好怎麼說?”
蒼璧不理會他,隨手將衣服重新穿好,然後貌似淡定的邊係扣子,邊在心裡編排說辭。
“咚咚咚。”
“大人,里奧大人到了。”
艾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蒼璧手指一頓,安格斯坐在沙發上沒動。
艾倫沒有再敲門,安格斯看了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