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不了氣。
“別動。”木素青按著她不安分的手,“今日是八月十二了”她喃喃地說道,“蘇慈,還有四年,師傅去了哪裡?”“蘇慈,今天是我的生日”“蘇慈,我的父母究竟是誰呢?”“蘇慈……”木素青喃喃自語,睡著了,蘇慈這時才輕輕挪動了她的身子,她轉過身,凝望著木素青的臉,木素青十二歲,已經有些姿色,蘇慈輕輕撫著她的臉,師傅真漂亮,只見她肌膚勝雪,冷傲靈動的姿態因為熟睡之後被收斂起來,精緻小巧的耳垂不能不讓人魂牽夢縈,那是第一次,蘇慈沒有那麼恨木素青,甚至還有了些別樣的情愫,而且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帶的病,自從那日被木素青抱回來之後,蘇慈總是期待著能與木素青有身體的接觸,或許木素青的懷抱總讓蘇慈覺得溫暖罷了。
望著熟睡中的木素青,蘇慈將手放在她的後腦勺,輕輕按了三下,“這三個響頭你還給我了,師傅,蘇慈可不可以和你過一輩子?”那是六歲的蘇慈,充滿了孩子氣,可是十六歲的時候,她還是說“師傅,蘇慈可不可以和你過一輩子?”說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孩子氣的時候了。
同床共枕的生活開始像噩夢一樣每天上演,木素青給蘇慈制定了嚴格的作息制度,三更之時練玄冰神功,戌時開始練簫麟劍,響午之後才是琴棋書畫,一天到晚的瞎鬧騰,想練幽柔步?想都不要想。
蘇慈從來都沒覺得那樣累過,她不明白她弱小的身軀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感嘆愁煩,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她懂事之後卻從來都不肯逃離青衣門,逃走了,就再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了,可是逃到哪裡去了?她被兩個學生打鬧間穿了回來,可是怎麼穿回去?項少龍倒是知道用什麼電光火石,她對那方面完全是白痴,還是賴在木素青這裡再找機會吧。
可是真正刺激蘇慈的,是在某一天早晨,那天,蘇慈到二更時分才睡下,她也不知怎麼了,只覺得輾轉難耐,全身發熱,木素青在三更的時候喚了喚她,沒什麼反應,想是寒冬臘月的天,於是將她的作息改在了四更,可是四更叫她的時候,她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木素青有些動怒,揪了揪蘇慈的衣領,“蘇慈,你別得寸進尺,這都四更了,你的玄冰神功一點起色都沒有,你這樣怎麼能擔當起青衣門掌門的重任,待師傅回來,我怎麼向她交代。”蘇慈皺了皺眉,將木素青的手壓在身下,轉過身又繼續睡了,她呼吸有些沉重,像有棉團塞在鼻孔裡,她只覺得全身燥熱,於是將被褥踢到了一旁,小臉比爐子裡的旺炭還紅,木素青當時沒有發現異樣,只當她貪睡,容忍了她半個小時之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木素青將她柃了起來,“到底是誰生的你這樣的懶骨頭”
蘇慈很想說她媽名字叫蘇芮萍,你去找她去吧,可是卻連回復木素青的力氣都沒有。
蘇慈只由木素青拉著她,頭昏目眩,站都站不穩,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木素青不得不省略她練玄冰神功那一節,本是內功修為,要得是自己的悟性和堅持,而蘇慈,壓根就不是這塊料,倒是簫麟劍,舞得有模有樣的,可是她的內功修為達不到,劍不過只是一個利器而已,連自保都不夠,木素青望著她使出來的一招一式,不禁搖頭,轉身回屋拿茶,卻聽見身後噗通一聲,蘇慈軟軟地倒了下去,木素青嚇得不輕,扶起她的時候,才覺察到身子一片滾燙。
“蘇慈?蘇慈?”
已經燒昏過去,那是蘇慈病得最厲害的一次,剛抱回那次,也是這樣的深冬天氣,雖說是元宵之日,身上的裹布也是薄得可憐,可是木素青把她抱回來之後,餵了一點水,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