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來報案的人似乎挺相信餘慶高的……你先不忙下結論,且讓我去看看再說。”
林玉妍點了點頭:“讓他趕緊處理了,還有好多事要辦呢。不過,也不能亂處理,得查清楚。”
雲錚點點頭,剛要走,雲鈺兒忽然跳將出來:“誒,誒,這種事情最有趣了,我也要去看看。”
雲錚皺眉道:“這是命案,你一個女孩子家,看什麼看?好好在這裡待著,陪你玉妍姐姐說話。”
雲鈺兒還要再說,雲錚卻板著臉走了。雲鈺兒只好老實下來,因為雲錚一旦嚴肅起來,還是很有些威勢的,加上他們兄妹其實關係確實很好,雲鈺兒縱然嬌縱一些,可也不想真把雲錚惹惱了。
雲錚一下樓,才發現二樓已經沒幾個人了,似乎都下到一樓去了。他也只好再繼續下去,一下樓,便看見樓下圍滿了人,一部分是來報官的苦主,一部分是剛才集中在樓裡吃喝的官員,當然最多的兩類人還是衙役和圍觀百姓。
雲錚身高接近九尺,一襲白袍,走到哪裡都足夠吸引目光,只一下來,便被人發現,大小官員忙不迭上前參見問安。便是正在苦主那邊詢問案情的餘慶高也不得不趕緊走過來,躬身道:“雲世子,建湖縣發生命案……公主今日前來淮安,卑府不僅未能讓公主舒心,治下卻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卑府實在……”
“什麼時候發案,很多時候都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餘知府,你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把這案子破了,我也才好在公主面前為你說話。”
“世子提醒得是,卑府這就處理。”餘慶高連連點頭。
其實若說官職,雲錚這個鷹揚衛都指揮使乃是堂堂正正的正二品大員,比餘慶高確實高出老大一截,但他的品銜乃是武職,而餘慶高是文官,如果雲錚不是雲家少帥,不是淮安公主的“準駙馬”,那麼餘慶高其實大可不必與他這般客氣。可惜現在,餘慶高只能這般順著雲錚的意思來。他這一畝三分地本來就是封給了這位極得聖眷的淮安公主的,若是得罪了公主殿下的準駙馬,不用說也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會有多慘。
不過雲錚對此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看來,越是有本事的人,通常脾氣也就越大,或者越古怪,而且這些人,大多特別注重“風骨”,講究的是寧折不屈。最後一點,他們大多是瞧不起武人的。所以雲錚對於餘慶高這種完全配合的態度反而有些不適應瞧洛陽那些才子們,當初不是總也瞧不起自己麼?
不說雲錚心頭的疑惑,卻說餘慶高得了雲錚的“指示”,立即就要繼續問案,正好那來報案的老頭這時也看出來了,這個白衣公子只怕才是這裡最大的官,連堂堂正五品的知府大人也得哈著腰、陪著小心地跟他說話,當下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拿膝蓋當腳使,蹭蹭蹭蹭走到雲錚面前,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哭著:“大老爺,大老爺為老頭子做主啊……”
雲錚沒料到這老頭會找到他頭上,頗有些粹不及防,怔了一怔,這才搞清楚狀況,苦笑道:“老人家,你且起來,莫要哭……有什麼情況,你還是找這位餘大人說,他才是你們淮安的父母官,這些事情自然有他秉公處理。當然,本世……本官既然正巧趕上這次事情,也不能當做沒看見,這樣吧,這次案子的審理,本官也在一邊觀看……餘大人,這樣做,與朝廷律例不衝突吧?”
餘慶高稍微想了下,點頭道:“不衝突。”
雲錚頜首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餘大人,你可以開始問案了。”
餘慶高點了點頭,將那老頭扶起,細細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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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河,穿建湖縣而過,名曰曲河。它的東西兩岸各自是一個村莊,河東的那一個是陸家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