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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法動了不是嗎?否則既然能藏過剛才,作什麼現在顯身。而且,就算你隨身帶了養內外傷的藥,這幾天吃的東西喝的水呢?”
黑色瞳孔收縮,殺機。
“這裡的柴每天都有人來拿的。”我提醒,而後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推開了些。
“條件?”到了半寸,以外便挪不動了。
“第一樣:在鄧家四處點火,偷走幾件寶貝什麼的。殺幾個不是好東西也行,我這樣的就不要動了……”拿手指摸摸剛才涼颼颼的地方,還好,沒破皮,否則明天就得想法掩飾了,“這裡頭,重點是要保證把所有的賣身契都燒乾淨了。”
“想逃?”
“沒錯。”
“我可以把你的契拿出來。”
“然後被人發現就我一個的契不見,人也開溜了?”
“……第二樣?”
“借我些銀子。”
“……”
“夏天后面是秋天,秋天到了,冬天也不遠了。”
懷裡多出來一小包沉沉的東西。
“不用還。”
“那最好,謝啦。”我一樂,開口要錢不好意思,別人自傳送的就不一樣了,“還有一樣……”
脖子上又開始涼了。
“最後一樣了。”再次把匕首推開半寸,“我被賣進樓的時候還不到十歲,轉賣到這府時候還不到十二歲,外面地頭不熟,你得把我帶到個偏僻些合適些的村子鎮子之類的地方安置了再走人。”
“可以。”匕首撤了。
我魚躍而起,想拍手,想唱一段,看看外頭夜色,還是算了。
想跳一段,看看地上這個……也算了。
轉了幾圈,安靜下來,開始考慮問題。
把柴堆整理了下,搭出個兩肩來寬,差不多,一人多些長的空間,裡面弄弄乾淨。
然後蹲到那個人身邊從頭到腳看看。
一身黑頭巾黑衣服黑褲子黑靴子,也不知道傷在哪裡了。
讓他自己爬進去嗎?
“你是男的吧?”把冬天的褥子翻出來,鋪到他旁邊。
一眼剔過來。
“男的我能幫你上藥包包傷口什麼的。”我扔扔手裡那包銀子,掏出一塊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這些打賞夠換到你好了。”
“不必。”
“上去。”我點點頭不再廢話,被拒絕是意料之中,指指被子。“我拖你。”
他一寸寸挪上去了。
地上赫然一小灘血。
“混帳……”低聲詛咒了句,我不由皺眉,“麻煩了,喂,你在別的地方留了血跡沒?”
“沒。”
“半滴也沒?”
沒有回答。
對上他眼神——好好好,沒沒沒。
拖了人進去。
撤了些地鋪上的爛棉花,抓著自己一把頭髮,和一束艾草一起,在血跡那裡燒了。
正好我看著齊腰長髮不順眼很久了,蛋白質徹底燃燒的氣味都是差不多的。
手忙腳亂撲滅自己頭髮上的火。
泥地,燒過的現場很完美。
柴火裡找了根粗短樹樁。
橫劈掉一小段,長的對劈成八九塊,砍去裡面的,爬梁抓了捆清涼草下來。
找了些稻草,搓繩子。
把木頭外面一圈底下一截照原來的拼起來,縫隙處墊了層葉子。
拿繩子箍緊。
塞滿清涼草。
“那。”敲敲柴堆,等了等,蹲到入口推過去,“燒酒我今晚弄不到。燈油和火摺子要不要?這個趕蚊子,另外你不好動,三急解了裡頭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