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謙心中一緊,他知道,時候終於到了。
“全軍準備!”他說道:“今天夜裡,最遲明天一早,他們定會渡河!”
李沐風到達薛禮大營時,天近晌午,整座營盤炊煙四起,婷婷嫋嫋的直上藍天,似乎是那天上的白雲的由頭。李沐風將一萬人馬整頓齊整,令他們在一側紮營,然後立刻造飯。於是,更多的炊煙騰了起來,若從遠處看去,顯得甚為壯觀。
林凡對燕王的舉動甚為奇怪。按正常道理,他們應該先知會薛禮才對,燕王也斷不可能不見薛禮,卻先在一旁紮下營寨。而薛禮那邊的反應更加怪異,只有兩名軍官過來拜見了燕王,薛禮竟不曾露面!
林凡對這兩方面的奇異舉動十分迷惑,剛要問燕王,卻聽李沐風笑著道:“你不是要找薛禮問問清楚麼?現在便可去了。”
林凡確實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見燕王允許,便徑直朝薛禮的大營走去。他們這兩座營寨一側相連,倒也不需什麼盤問。
進了大營,才發現這座營盤極大。林凡暗中尋思,即便是三萬多人,也未免有些浪費。更加奇怪的是,有些軍帳明顯空空蕩蕩,並無一人,可門口的灶臺卻詭異的冒著白煙!
林凡覺得身上一陣發冷,連忙將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驅出了腦子。再往前走,又見許多軍帳外正有士兵用飯,似乎對那些空蕩蕩的軍帳習以為常。
當真是咄咄怪事!林凡緊走幾步,直奔中軍大帳而去。門口有兩名軍士把守,見林凡來了,立刻將他攔住,說什麼也不肯放他進去。
林凡也知唐突,便道:“請二位通稟一聲便可,就說林凡拜見。”他不想招搖,並沒說自己的身份,
為了軍中方便,所有的王府侍衛都身著軍服,林凡也不例外。兩名衛兵見此人氣宇軒昂,雖看不出來路,倒也不敢輕慢。可是無論如何,只是來回擋架,連進去通稟都不肯。直到林凡無法,終於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原來是林統領!”一人把腰牌仔細檢查了一遍,終於笑道:“原來您還不知道?薛將軍麼,據說是帶人巡視去了,一直未曾回來。”
林凡一愣,問道:“去了多久?”
那人道:“約莫四五日了。”
怎麼?林凡一陣的發矇。大敵當前,薛禮竟然不見了?要說巡視,怎麼四五日都不見回來?他朝那兩人看了看,卻見他們一臉輕鬆的神情,似乎並不著急。
突然想到一事,林凡問道:“他幾時走的,帶了多少人?”
那衛兵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夜裡動的身。人麼,騎兵全都帶了去了。”
林凡終於明白了那些空帳子的用途。他哈哈一笑,轉身便走,一邊暗罵自己真是木頭腦袋,不可救藥。
論到精明機變,恐怕自己這輩子也趕不上他們這些人了。不過沒關係,自己只需好好的守護燕王便可,這些事情,且讓薛禮等人去忙吧。
他無聲的笑了。好吧,薛禮,明日且看你怎生大顯身手,才不負這幽州戰神之稱。
天才矇矇亮,河面上散起了淡淡的白霧。過了些時候,風並沒將它吹散,反而越來越重,漸漸把兩岸也籠在其中。許謙回頭望去,數百步外的靈昌城牆若隱若現,只留下一道淡白色的輪廓。
莫非天助幽州不成?許謙心中一陣發涼。側目看去,一旁的將領也都雙眉緊鎖,心事重重。
“全軍再進!”許謙一咬牙,令已經嚴陣以待計程車兵繼續朝前推進。臨敵易陣本是大忌,可目前大霧橫江,幾十步外根本看不清楚,若離得遠了,怕是敵人上了岸還不知道!
全軍緩緩的推進了。沉重的兜闌也被從地面上拔起,由人合力抬著晃悠悠朝前移動。過了半個時辰,全軍再次列好隊伍,卻仍不見對面有所行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