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在醫院裡。”

“她怎麼了？”瑩瑩吃了一驚，昨晚在火車上，她和夏凡還透過電話，怎麼就幾個小時，就病了？她一路小跑，緊跟在程飛後面閃進電梯。

“不知道！”

“你……”

“哎呀，你羅嗦什麼，到了醫院不就知道了？”程飛極不耐煩，阻止瑩瑩問下去。

夏凡到底怎麼了，程飛的確不知道，方誌海在電話中什麼都沒說，只是要他趕緊來醫院。不過，他從方誌海冷峻得嚇人的口氣中，預感不妙。

媽的，這方廳長還挺厲害的。也不知道他是廳長，還是自己“翫忽職守”被抓了個正著，隔著電話，程飛竟被方誌海的威嚴給懾住了。

病房裡，夏凡閉眼假寐躺在床上，微微偏向一邊的頭，使得漆黑的長髮散滿了整個潔白的枕頭，纖細的頸脖和半張蒼白的臉頰，在黑與白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感覺不出一絲絲生氣。

兄妹倆風風火火趕到醫院，看到的就是這副嚇人的場面。

“夏凡！”瑩瑩不知道狀況，嘴裡發出一聲驚慌的喊叫，就衝到了病床前。“夏凡，你這是……你這是怎麼了？”

夏凡扭過頭來，朝他倆冷冷瞧了一眼，一聲不吭又將頭轉了過去。

哦，總算沒事！瑩瑩鬆了口氣，見夏凡不搭理，她滿腦子疑問，將無措的目光投向她哥。這兒可是婦產科耶，她怎會……

程飛心中有數，住在婦產科裡，肯定是孩子沒保住了。媽的，這樣也好，不管是不是我的，流掉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夏凡這副模樣，他見了還是有些動容、有些擔心的。在門口停頓了一秒，他便緊跟在瑩瑩後面，快步來到病床前：“夏凡，我……”

夏凡再次扭過頭來，表情平靜、淡漠，像寒冰一樣刺骨的目光，程飛見了，不由打了一個激凌。

夏凡嚥了咽乾澀的喉嚨，輕輕吐出的三個字，透出的濃濃淒涼及灰心，險些讓瑩瑩掉下淚來：“離婚吧！”

“胡說！”瑩瑩急忙出聲制止，緊接著她發現了夏凡額頭的傷勢，於是調轉頭，對著她哥就是一聲咆哮，“你這渾蛋！又打了她？”

“我沒有！”

“沒有夏凡怎麼會受傷？她又怎麼會提出和你離婚？”

“我……”

“他殺了我孩子！”喊完，夏凡的淚水便像開了閘的水龍頭，紛紛往枕頭上滴落。她以為自己作好了心理準備，可以平靜地同他分手，可一提到孩子，她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他這個兇手，我恨他！嗚……”

咆哮女聲

“孩子？”瑩瑩雲裡霧裡，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很快，她就大致明白過來。不管倆人為何吵架，也不管孩子為什麼沒了，她現在只能調解、勸說。

惡狠狠瞪了她哥一眼，瑩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粗聲安慰夏凡：“沒了就沒了，下次再懷就是了。”

夏凡停止了抽泣，冷冷地：“沒有下次了！”

“哎呀，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呵呵，不要動不動就說離婚嘛。”瑩瑩幫夏凡擦著眼淚，又是勸說，又是陪著笑臉不住地替她哥說好話，“看在我哥死裡逃生的份上，原諒他一次好不好？”

“他死裡逃生？哈。”夏凡傷心地一個怪笑，面帶嘲諷，恨恨地說，“他死裡逃生，為的是見他情人！”

原來是這樣！現在，瑩瑩什麼都明白了，鄙夷的目光，利箭一般射向幾步開外的程飛，張嘴想罵幾句，最終，還是忍住了：“你……”

哼！現在哪一個男人不在外面找情況（找情人）？找不著，那是沒本事！媽的，總用這種眼光看我，根本就不把我當哥看待。程飛窩了一肚子火，卻又不敢出聲，在心裡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