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她板著臉和聲音,試圖把剛才的談話銥誮歸到最正經不過的談判協商那一類去。
程立川傾身攔腰捉住她的唇,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輕聲呢喃,「得先解了這三天的相思之苦,才能放你走。」
呼吸本就是熱的,在這寒冬臘月的幕天席地裡接吻,炙熱變為滾燙,上下籠著她,許燕半仰著頭,被動承受著他渡過來的呼吸和唇舌,身子慢慢軟下來,意識也陷入混沌當中,昏昏沉沉中聽到了什麼東西咣當落地的聲音,她被著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了,肩膀跟著瑟縮一下。
「誰?」程立川把人摟到自己的懷裡,回身去看,一個黑色的身影閃了一下,飛快地退了出去。
程立川覺得在哪裡見過那個身型,一時想不起來,只能按下心中的狐疑,輕揉著懷裡人的頭髮安撫她,「不怕,可能是服務員過來關窗戶。」
「我真的得走了。」許燕聲音悶悶的。
「好。」
說好的人卻並不放手,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單臂擁著她,她整個人嵌在他的懷裡,契合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要就此擁抱到黑夜的盡頭。
她理解的順其自然和他理解的似乎不太一樣,她想的是慢慢來,而他認為的大概是遵從本心的大步跨。
許燕在宴會廳門口看到了喬熙和秦睿,喬熙沖她招手,「要不是看到秦睿,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滿場找了你半天。」
許燕道,「我去外面透了透風,剛才酒喝的有些上頭,不過我也要走了,所以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你沒事兒吧,」喬熙有些擔憂,「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是酒精過敏。」
「就是喝的有些多,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許燕怕被別人看出異樣,剛才特意去洗手間照了照鏡子,等臉上恢復了自然才出來,不過一出洗手間,就又碰到了他,她只暼了他一眼,沒跟他說話,走在他前面快步奔向宴會廳,但是無論和他相距多遠,他的氣息好像一直在她四周縈繞,揮之不去,臉上的熱也退了又升,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尤其是她能感知到他的腳步停在了她身後不遠處,在那麼多嘈雜的聲音裡,她能認出他的腳步聲。
李均儒拖著喝的半醉不醉的程俐雅往外走,先和許燕微微頷首打招呼,又和站在不遠處的程立川抱怨,「合著我今天來,就是來當老媽子的,你這個侄女太能折騰了,我伺候不了。」
待走近,看到程立川脖子上的傷,李均儒又樂了,「我說呢,打你電話也不接,原來是進了盤絲洞,這是被哪位美人精給咬的,你做什麼壞事兒了,都讓人給咬出血了。」他聲音不大,恰好可以讓許燕聽清楚。
程俐雅站都站不穩,還知道反駁李均儒,「你胡說,我小叔叔就是守身如玉的石佛,就算進了盤絲洞,遇到修煉千年的美人精,也絕對不會被迷了眼失了心,他就不是那會做壞事兒的人,我敢打保票,你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少往他身上扣那種不乾淨的盆子。」說完還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李均儒眸色晃動,程立川低頭扶額。
許燕臉上的紅又上升了一個度,她和喬熙三言兩語告完別,叫著秦睿,步履匆匆,想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許燕。」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許燕腳步頓了一下,想裝作聽不見繼續往前走,但是他又叫了一聲,許燕只能回頭,「有什麼事情嗎,程醫生?」笑得自然又恰到好處,語氣卻是冷淡生疏。
兩人在和暖的燈光下對望,她眼裡有威脅也有懇求,程立川臉上暈出笑,「到家給我電話,恩?」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將她剛才自欺欺人營造出的兩人不太熟的假象給呼啦啦地拍了個粉碎,尤其是最後一個恩字,尾音輕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