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用什麼身份去說話呢?莫非真像林飄遙所說那般,直稱自己是他新收的弟子?
正猶豫著,猛聽半空中有人狂笑道:“我兒!為父看你來了!”那喝聲震動天際,直驚動了整個蜀山劍派的人。何小九不清楚這其中的狀況,心頭一怔:是敵是友?
她跑到大殿中央去,四周的燈籠都點了起來,到處都是忙忙碌碌奔跑的人影,倒也沒人來過問她這個冒派的蜀山弟子。跟著大隊人群跑了一陣,總算是轉出了迷路,只見在天下觀大殿外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劍聖、師傅、薛放大俠等熟人豁然都在其中,唯獨沒瞧著林飄遙和他那個妻子在哪裡,何小九心頭暗罵: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都什麼時候了,肯定是還忙著在辦那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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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飄然聳立著兩人,一個身著灰色長袍,另一個卻是穿著一身黑色大褂。兩人都把整個身體甚至臉藏在了衣服的包裹之下,讓人看不出他們的本來面目。
只聽那穿黑大褂的人道:“鮮大哥臨死前曾託我向劍聖你傳一句話。”
場內一片安靜,只見劍聖緩緩升到半空中,與那人並排而立:“什麼話?”
“鮮大哥說他對不起你,不該和你爭鬧門戶之事。求你能原諒他當年的冒失,並把他重收門下。”
場內一片譁然,眾人都只知道鮮于超是劍聖的得意弟子,卻從不知道鮮于超竟是被逐出師門了的,劍聖默然。那黑大褂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鮮大哥還說了,他生是蜀山的人,死是蜀山的鬼,縱是你不肯讓他重回門下,也望你能親手把他葬在蜀山的某個角落!”他把那盒子朝劍聖丟過去:“按照鮮大哥遺願,我並沒將他轉生為魔人,這是他的骨灰,請你收好。”
劍聖接過盒子,順手放到懷中:“那麼閣下便是林無崖了?”
黑大褂哈哈大笑,猛的扯落了身上外套,露出一身黑光閃閃的盔甲:“不錯!人魔兩界之戰再所難免,我復活蚩尤之事也是勢在必行!今日來此只為向劍聖求取一物,若是交給了我,看在鮮大哥的面上,我絕不向蜀山任何一人出手便是!”
劍聖笑道:“記得二十幾年前你第一次跟鮮于超來我蜀山時,還是個半大不大的青頭小子,溫文和雅,奈何如今事變人遷,當年的林無崖竟變成了個十足的大魔頭,這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林無崖道:“我也曾記得二十餘年前我還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俠,但僅僅只因取了個被你們稱為是妖怪的妻子,便把我這稱呼從大俠變成了畜生!這難道又不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事麼?”
“誰叫你畜生了?我張天南當年對這種人可是見一個打一個!”
劍聖還未答話,就聽大殿下有人高聲喊道。林無崖在半空中一看,笑道:“原來是張兄!當年的那些朋友裡,張兄算是我林某的至交。記得當年我被塞外五雄圍攻,若不是張兄你拼了性命不要硬捱了五雄七掌救出我,恐怕我這條命早也就沒了。”
“原來你還沒忘記這些……”張天南嘆了口氣,突道:“既是如此,可否聽兄弟一句勸?”
“張兄只管說來。”
“你如今功力超絕,不管是在魔道還是人間都已是絕對的天下第一,為什麼一定還要去復活蚩尤帶給人間滅頂之災呢?若你還認我這個兄弟……”
“這不可能。”張天南話還沒說完,林無崖就擺手道:“我復活蚩尤自有我的計較,和認不認兄弟的拉不上關係。”
“那你有什麼目的?!”張天南怒道。
林無崖呆了一呆,看著半空中,良久念道:“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嘆有餘哀……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獨棲。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願為西